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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尘埃落定

晴空万里,阳光透过云缝照耀在五段山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恩怨,早在这一幕光明的到来而画上了句号。新的一天,也是新的开始。

五段山林间,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一间小木屋。

此时,在这间木屋的门口站着一个男孩,穿着着一身蓝色粗布衣。男孩五官清秀,相貌俊逸,黑色的眼眸透澈的仿佛是一颗晶莹的黑宝石。瀑布般秀丽的长发披在肩后,随风摆动。这个男孩正是林语涵。

经过这次的事端,林怀书被紫玄青掌门上华真人关闭在了静心殿,静心参道,借助着五段山上万千年来积攒的仙气净化着身心,由此来驱除他内心的魔性。而林语涵并没有离开五段山,也没有拜入紫玄青,只是在五段山的一处密林中搭建了一间木屋,平日里在这里精心的修炼,等待着自己的师父能够早日归来。

当然,林语涵的功底基础也是很扎实的。十五岁的他,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了练习基本功。每日的练习剑法,打坐。七岁砍柴挑担,就连平日里做饭都是他的功课。从十岁开始,正式的修炼道法,传授他紫玄剑诀。时间转瞬即逝,十五年的时间,林语涵已经修炼到了上清境界的初阶。紫玄剑诀也修炼到了清玉剑气第三重的境界。在道与剑的融合中,往往都是剑诀的修炼要比道法的修炼要快。

如今,上华真人的剑诀就已经修炼到了紫玄剑诀的第九重,即将迈入第十重。而道法只是刚刚迈入太清境界。但这足以驰骋整个天下,诸多高手一般都停留在人和境界的巅峰。人和境界是人与天地灵气平衡的第一个平行线,如不能引天地灵气而用,那么也只能算是人体开辟后的极限,却无法再继续修炼到最高境界。而天虚境界就是化灵气为己用,灵力可外放,化气为剑,化剑为翼,可御剑而行,遇物通性。从而感应天地之间的变化,可召为己用。再进一步,便是太虚境界,也为大成者。

虽说只差一个境界,但却是天差地远。太虚境界固然厉害,但却不是最高境界,而再往上,便是太清境界。万物为首,借天力逆其源,已是逆天之道。如果,有机缘的话,可能会更进一步,无上,视为,升仙。

“你是不是在恨我们?”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林语涵的耳边响起,林语涵急忙回首望去,眼眸中映入一道虚渺的身影。此人一身锦绣碧蓝的道袍,老发盘顶,须眉,黑眸,羊胡。虽然入眼的是一名老者,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但是,林语涵心中清楚,这个人的年龄要在自己的师父之上。

林语涵眸中冷芒一闪而过,带着冰冷的声音道“见过上华真人。”

此人正是紫玄青的掌门上华,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面带笑容的望着林语涵,眸中更是透露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端倪。

“你认为你的师父没有错,对不对?”

“错在哪?”

“正义之人所做之事,以为善多,便为正道。诸般邪魔所做善事之多,但其根本,无人会看,无人会闻,依旧会被世人称之为邪道。邪终究不能为正。善人可做恶事,但却无人旁观。恶人所做恶事,却是千古逆道。你说,这个世间公平吗?”

公平吗?只要有实力,错的也是对的。林语涵望着上华真人,但是这一刻他却是沉默了。但也只是一瞬即逝,下一瞬,他眼中已是坚定,无比的坚定“若我师父所做之事就算是恶,但无人能敌,无人能管,那也算正?”

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坚定的目光,听着他得问话,上华真人心中莫名的一颤。他,才多大?却如此的沉稳。望着林语涵,上华真人沉寂片刻,道“若你师父所做非恶,便无人能管。”

“我说的是恶行。”

“林师弟本身修为已经炉火纯青,若是修为再进,无人能其左右,天下大可随他而行。没有对手,便是仇家也无力回天。但,天有天道,世间万物皆有自由。倘若正道聚首,同仇敌忾,那么他也是无法逃脱正道的严惩。”

“你小小年纪就能明正言辞,日后便是人中龙凤。”说着,上华真人语气一正,严肃的道“你愿授我紫玄青修炼之法吗?”

紫玄青的修炼之法?等我变得强大了,比师父还强大了,便能保护自己的师父了吧。“你为什么要传授我紫玄青的修炼之法?”

像是看透了他心底的想法,上华反问道“你不想保护你身边的人吗?”

“想。”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开口便答。而在他的心中更是坚定了这个信念,那就是,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再不让师父受到伤害。

静心殿

四周玉璧环绕,八卦高悬。墙壁中间刻着“静心”二字,隐约有光华从中浮现。无需入内,便能使人心旷神怡。

此时,在这静心殿里正盘坐着一个人。此人,一头灰白发披在肩后,显得毫无生气可言。但面容却为和祥,此人双眸闭合,眉宇间透漏着一抹坚韧,就连他的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林师弟,近来可好?”

“多谢上华真人关心了。托紫玄青的福,我心中魔气已经得到控制。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其清除。”

在这静心殿内对话的两人正是林怀书和上华真人,一人背门盘坐,一人背门而立。

望着林怀书的背影,上华真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竟是再没有说出话来。林怀书依旧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无人之境。

上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目视着林怀书的背影,眸中浮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他原来还是没有原谅我。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将自己的心封闭住,不让人看见,不让人触摸到。难道,他就不能忘掉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吗?

静心殿外,睿枫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没有进去,或许是不想打扰他们。或许,她怕他看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是上华真人先开了口“林语涵那孩子不错。”

林怀书的肩膀略微的颤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开口。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

“我能看出来,他心中一直拿你当父亲看待。”

“这个孩子现在虽小,但是不出十年,他必定成为一代人杰。”仿佛是知道林怀书不会跟他说话,上华真人继续道“你在耽误他。”

没来由的,林怀书的肩膀又是一颤,然后微微的抬起了头。

注视着林怀书的动作,上华真人眸中的波动一闪而过,道“以你的性格,不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说着,上华真人缓缓向前踏步,一步一步走向林怀书,话锋一转对林怀书又道“其实你一直都想回来,这才是你心中的家。那你为什么不肯随你的心意而为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带着愤怒,林怀书终于开口了。缓缓起身,面向上华真人。

上华真人也停下了脚步,他俩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隔着只有一尺的距离互相凝视着对方。

“重新接受紫玄青。”在林怀书的眸视下,上华缓缓的道。

“除非你能将我留下。”一身的霸气油然而生,林怀书负手而立,站在静心殿内,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似乎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上华真人笑了,笑的无比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样。如果当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掌门之位一定是由你来坐,那现在的紫玄青又会是一番摸样。以你的名声和修为定能将紫玄青发扬光大。”

望着上华真人,林怀书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许多画面,让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良久,林怀书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望向上华真人的眸光一暗,道“我只是紫玄青的一个罪人。就算这掌门之位让我来坐,我又何德何能啊。”

“唉,林师弟。若你可愿留下来,我便将这掌门之位转让于你,可好?”

像是知道他会这样说,又像是早已经放下了对权利追逐的渴望,林怀书忽而转首,面向墙壁。两个大字“静心”忽现眼眸中,我的心,情何以堪啊,又叫我如何能静下心来。

“谢掌门师兄如此看重,但我已本非门派中人,也习惯了这二十年来的自在。等我在贵派将魔气驱除体外之后便会离去。”说着,林怀书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好了什么,又道“语涵自幼伴我,这一过,便是十五年,也是苦了这孩子。等我走时,若他想随我而去,我便不会否决。反之,还望掌门师兄收留,加以照顾。”说完这些话,林怀书缓缓坐下,开始了打坐。但是却无人知晓他心中的苦,眸中暗伤划过,一闪即逝。

然而,上华真人却是站在原地微微一愣,刚刚,他叫我掌门师兄?难道,他原谅我了?上华真人没有再说什么,嘴角荡起一丝微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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