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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光的羽毛

三天很快过去了,陈风的父亲没有回来,这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不只是陈风早就料想到了,葛奶奶也是心里明白。

因为,如果仅仅是三天就能够办完的事,陈炎也不会下这样的决定把陈风留下,十多年来,陈炎带着陈风几乎是形影不离,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定格在人的脑海中,仿佛他们两个已经成了一个人。

而陈炎的此次离去,定然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数,遇到了连他自己也不能掌控的局面,让陈风留下,就是为了陈风的安全。

陈炎究竟遭遇了什么呢?而此时的他又是否还活着?这是陈风脑海中思考了三天的疑问,爹爹究竟去了哪里?

陈风端详着葛奶奶交给他的褐色圆珠,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颗宝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流躺着若隐若现的光华。

三天了,还有最后一夜,赏善门,那里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父亲有留了一封去赏善门的举荐信,贴在陈风的怀里。

从葛奶奶家出来,默默地走在村间小路上,听着回归山林的鸟叫,落日余晖,映红了这朴实的小山村,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居住了十年的瓦房前。

那颗老槐树,树干上有深深地斑驳的拳印,那是陈风练功留下的,看着那凹凸不平的拳印,陈风不禁回想起了父亲教导自己练功时的那段艰辛和充实,虽然挨了父亲不少的拳脚,但是陈风很满足,他知道,那是为了他好。

回想着往事,不知不觉间,嘴角竟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

也许长大了,也许真的回不去了,就像那倒掉的瓦房,带走了自己的所有童年。

“啊……”陈风一声大喊,玄能集于双拳,对着院中的老槐树干连轰数拳,老槐树猛烈的摇晃,待陈风收招,只见老槐树树干间“嘠擦擦”劈出多道裂缝,老槐树摇了几摇,却没有倒下去。

仰头向天,陈风呼出一口浊气,平躺在了地上,天空中现出了启明星。

父亲这一走,自己该何去何从?

也许,走一步算一步吧!

从怀中掏出父亲走时扔给自己的一本草皮书,随手翻开,其中竟没有任何字迹,只有几缕金色的光华在金色的书页间游走,就好像大海中那自由的鱼,又仿佛山间飘逸的金色云彩。

随手合上,放进怀中,不知道它的用处,留着以后慢慢研究吧!

陈风就这样躺着,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进入了一个梦境:这是一个广缪的空间,四周是璀璨的星辰和无尽而深邃的黑暗。

陈风就这样漂浮在这个空间之中,不知道身在何处,他想四处去看看,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突然,只见远处一颗流星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投射而来,那种速度,竟仿佛带着压迫之力,容不得人去躲闪,陈风竭力地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想竭力大喊,却连声音也发不出,眼看那流星朝着自己射来,毫无声响,却又极具力量地印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陈风顿时感到脑海中仿佛被一片毫无边际的光芒覆盖,或者说大脑中一片空白,全身极速的火热起来,异常难受,就仿佛一个普通人活生生捆绑在电线杆上被大火焚烧的感觉,想喊却又喊不出,想跑却又跑不掉……

陈风就这样煎熬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风燥热的感觉慢慢地降了下去,四周似乎刮起了微风,让他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天竟已经全黑,陈风茫然爬起,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浑身在梦中已经被汗水湿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是发烧一般的滚烫,似乎还多了一些不明的纹路,陈风略有惊讶,却也没有多想,也许这几天想的太多了吧!

想着葛奶奶可能在焦急的等,赶忙朝着葛奶奶家中奔去。

陈风走后,在陈刚刚躺过的位置,那个曾经落在这个小院中,透明的羽毛状的物体,消失了。

跑到葛奶奶家中,陈风看到葛奶奶果然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内的炕上,映着星光,面向窗外,仿佛若有所思,听到陈风回来的声音,道,“风儿啊,你回来了。”

陈风‘嗯’了一声,“奶奶怎么还不休息。”

“奶奶睡不着,坐会,”葛奶奶答道,坐在那里没有动。

陈风‘哦’了一声,“我去给奶奶弄些吃的。”

“奶奶不饿,你过来陪奶奶坐会吧!”葛奶奶拍拍土炕道。

陈风‘哦’了一身,跳上土炕。

一老一少就这样坐着,面向窗外,没有说话,因为此时彼此的心境,他们都懂。

离别总是这样无声的悲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未来太多的未知,是凶是吉太多的难以预料,不如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

半晌,葛奶奶打破了沉寂道,“明天早上你爹爹如果还没有回来,你就听你爹爹的话,去赏善门吧!”

陈风沉默了一会儿道,“嗯。”

“哈哈,傻孩子,想什么呢?”葛奶奶哈哈笑道。

“我只是担心葛奶奶你,我走了,谁来照顾您?”陈风低头。

“奶奶还有乡亲们,用不着担心我,听你爹爹的话,按照你爹爹的安排去做吧,在外面多加小心,注意身体,”葛奶奶又哈哈笑道,而此时,她的眼角映着星光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却又在极力的忍住。

十年的陪伴,十年的感情,又岂是说走就走的。

陈风‘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就陪着葛奶奶这样坐着,望着窗外的繁星,那星空,就仿佛一颗颗仙女的眼睛,看着他,读着他流泪的心……

第二天一早,陈风离开了葛奶奶家,背起简单的行囊,前往深山,踏上了去往赏善门的路,他没有叫葛奶奶,因为他知道,葛奶奶跟他一样,昨夜一宿没睡。

上了山,他回头望向铁桶村,只见稀稀疏疏的树木间,一间间尖顶瓦房,而在一个倒塌的瓦房旁边,正是葛奶奶的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葛奶奶已经出了门,正在朝着他的方向翘首盼望着,虽然她看不见,陈风顿时泪如泉涌,双膝跪倒在地,对着铁桶村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喊道,“奶奶!健健康康地等风儿回来!”声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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