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本云站了起来。“你还不明白?你把自己,还有你的公司都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了,这不是乱整么?”他走到薛虹丽身边,站下了。“虹丽,虽然你长期不回家,也很久没有叫我一声‘爸爸’,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爸爸始终都在牵挂着你,关心着你。”
薛虹丽仰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看见,父亲已经老多了,额头上、脸上都有许多刀刻一般的皱纹,连嘴角边也有。那么,在自己的婚姻问题上,父亲到底错了没有,又错了多少呢?薛虹丽也站起来,几乎要冲动的扑到父亲的怀里面,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自己这些日子的委屈和痛苦向他倾诉一番。薛本云抚摩着薛虹丽的肩头,深情的凝望着她。他发现,在外人面前泼辣干练的女儿,其实显得很疲惫,这,从她那有些发黑的眼圈,以及松弛的唇角就可以知道。“虹丽啊,咱们和解,好么?”薛本云说道。
薛虹丽说道:“那么,母亲的事情难道就这样了了?我不愿意!我早就说过,母亲之死是横在咱们父女之间的阴影,总在提醒着我,指引着我。所以,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薛本云说道:“你……”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虹丽的母亲是在学校总务科长任上自杀的。
其实,对于母亲之死,薛虹丽知道得也不多。但是,薛虹丽仍然固执的相信,母亲是冤枉的。母亲太看重自己的名誉,以及夫妻之间的感情了!母亲根本不知道,学校那包工头送给她的糕点盒子里面,装了五万块钱。当那包工头走后,她打开糕点盒子,看见里面装满了钱,当即就唬得手脚冰凉。母亲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她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发疯一般找那包工头,要当面把钱退给他。当包工头地遁一般不见了后,她便整日忧心忡忡的。最后,她不得不打电话,给薛本云说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