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澄洲披着浴袍手里的热茶还不断往上腾腾的冒着热气,他呷了一口,夜已经深了,这片别墅园区里格外安静,透过落地窗还依稀看得见路旁暖黄的灯光,他关了灯,躺在床上,遇上了从未有过的失眠,他沉思了片刻,重新打开了灯,又看了第二天开会要用到的几个表格,很晚才睡下,再无从前的好眠,一闭眼全是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似有若无,真真假假。
贺梓璋,你是不是一记迷魂汤。
梓湘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她是闲不住的人,一直吵着要出去工作,一来她还是觉得在婚姻里经济独立人格才会独立,二来,她和金潮就这么结婚了,虽然很小就认识,但这样断了很久之后再联系起来的感情,似乎两个人都还有尴尬。她觉得这样出去了,至少能避开会儿,可金潮这种类型的男人,好面子,又固执,说了不让去就不让,梓湘没了办法,只得候在家里,重新找机会。
“去什么去,十几个小时就这么站着,个把月几千块钱,你安心在家当我雇你,工资要翻几番你说了算。”金潮禾利索的换好了衣服,看了一眼梓湘。
半坐在床上的梓湘倒是被他这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嗯”
“笑什么”金潮转身扑向她,两只手挠着她的胳膊,梓湘怕痒,立即吓得投了降,歪倒在床侧,
“好好好,不笑了,也不去了”
“等我回来”金潮见她散着头发在床上的样子,心内一动,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梓湘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突然的亲密,顿时红了脸,推了推他,你快走吧,说完就躲到被子里去了
金潮笑笑,看了眼时间,这才从家里出来。
“三哥”油水早在门口等着了,见金潮禾出来,开了车门迎了上去,
“魏书记说想搁咱这借几个人”
金潮刚上了车,油水给他把火点上了,
“借人?”他吐了口眼,“听说过借车借钱这年头还借人。”他兀自笑了,云楼不大,这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魏思明的德行,吃里扒外,过河拆桥,为了自己,牺牲别人那招数多的去了。俗话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金潮站在黑处,道亦有道,他不爱掺和那些两腿踏两河的人。
油水见他皱着眉头,又凑近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越往下说,他脸色越黑
“他说了,事成之后,这个数”油水伸出了五个手指。
“多少数不重要,他这是要拉着我下去”金潮是什么人,一说他就全明白了,“成了,我们不道义,不成,我们就得玩完,兔子逼急了还的跳墙,更何况我金潮。”他静下来想了想,
“这样,你问问底下的兄弟,有没有愿意去的,给多少他拿多少,我们不占那便宜,就当我不知道这事”
“哎,知道了”金潮的话油水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没事,老大做的决定准没错,只要照做就是了。
拍卖日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了,一众记者早已在滨江会展中心等候多时,这场被外界津津乐道的地产大战一触即发,谁赢了毋庸置疑将成为未来A市地产界的霸主,因为这块地的特殊性,前来争夺的大佬们都拿出了看家本领,资金,人员,企划案统统在手,只等着今天要咬下这块肥肉。和往常纨绔随意的姿态不同,雷宵遇显然对这件事情是上心的,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泄露了他有些焦躁的心思。
“哎,我说,你就真不怕他两联手”听到下楼声响,他转头看向拐角处。
“怕,怎么不怕”戚澄洲刚从卧室里出来,他神色显然比雷宵遇淡定安稳多了,甚至嘴角还挂着几分笑意。
“难道怕,就有资格喊停,公司那些同事三个月的努力就要因为我一句弃权,付之东流吗。哪有这样的道理”他热茶进口,舒服的闭上了眼
雷宵遇见他这副样子,安心了许多,这小子,大事来之前总是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他笑笑,走吧,两个男人,笔挺的西装,一前一后出了门。
“哎,来了来了”记者群里,不知是谁眼尖看见那张黑色的宾利,大喊了一句,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人立即聚集到了酒店门口。
车一停稳,几十个安保训练有素的迅速将车和记者分隔开,挡住了伸在车门前,各类大小不一的长枪短炮。
“冯先生,冯先生请问您会对今天的拍卖报多大的胜算。”
“据说,您的对手,魏先生的公司也会在今天的会场,您会和他分一杯羹吗。”
“据说保全想要收购鸿骊的股权,这件事是否是真的?”
……..
一下车,记者门扯开了嗓子嘶吼,冯易权置若罔闻,一旁的助理极快的应付着问题。
突然,他脚步一顿,看向了大厅里的戚澄洲。记者见状。立即上前,将两人围在中间,冯易权脸色一僵,随即上前,
“戚总,幸会”
“冯总,多多指教”
戚澄洲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挑了挑眉,两人示意性的握了握,等媒体拍足了照片,才各自带领各自的人员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