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也不管那么多,酒就酒吧,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酒也是粮食酿的,也可以补充能量,先喝点再说吧。”
他从身边的箱子中随机拿出一个酒葫芦,打开塞子就是一通猛喝,几大口便喝光了整葫芦的酒,随后把酒葫芦随手丢在了箱子旁边。
“古人酿的酒怎么就像白水一样,酒精度这么低,一点味道都没有。”咂咂嘴不满的小声自语了一句,转身又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的已经被困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了,他不由得有点着急,就在他感到无奈又心烦的时候,一种不好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怎么回事?”寒风眉头微皱,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身体在升温,小腹中仿佛有团火一般,热的他有些痛苦。
“是那壶酒。”
寒风急忙走进小石屋,捡起了刚刚丢掉的那个葫芦,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仔细的端详着,葫芦表面写着一些文字,不过都是繁体文字,寒风也是看的半懂不懂。
“这壶酒是药?改造筋脉?”
寒风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是药自然不会把自己毒死,所谓改造筋脉就是利用外力对自己的筋骨进行强化,寒风在羊皮卷上已经了解到。想到这里他便不再迟疑,再次转身走出小石屋,坐到了古旧蒲团上,按照羊皮卷上记载的修炼方法运行筋脉,吸收容纳那葫芦酒中的药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力越来越强烈,寒风隐隐感觉到血管、筋脉传来了丝丝的痛楚,药酒中的能量太过充沛,以至于寒风的筋脉不足以承担。
“糟了,能量太强大,若是我不能及时化解,恐怕会被这强大的能量毁灭,或是从此残废,甚至会被能量冲破身体,死无全尸。不行,不能慌乱,冷静,,,”
寒风的思维极速的运转,他努力的回想羊皮卷上记载的内容,自从他陷身地下墓室,羊皮卷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坚毅的面孔布满了不安的表情。残破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体上。他勉强促使能量在筋脉中运转,期盼自己的筋脉可以尽可能多的吸收能量,沉浸在内世界中的精神可以清晰的察觉到筋脉在发生明显的变化,同时还伴有轻微的声响。
“不好,筋脉被肆虐的能量撕扯的出现了损伤,怎么办才好?”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刺激着他的神经。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把能量导入真元,真元是储存能量的枢纽,把这些多余的能量导入真元,或许可以有转机,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沟通真元接受筋脉中肆虐的能量,能量如流水一般向真元涌动,可是就在能量注入真元的一瞬间,寒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更加剧烈的痛苦,真元的表面鼓荡着激烈的光波,他的五脏六腑却是犹如火烧一般。
“不行,撑不住了,我的真元还太弱小,不足以容纳肆虐的能量,怎么办?”
寒风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巨大痛楚,继续想着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是万劫不复,拼了。”
想到这,寒风做了一个拼命的决定,既然真元无法容纳多余的能量,便把那些能量再导入影元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有什么后果,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随后,他便开始沟通影元接受多余的能量。
能量依然如流水一般汹涌着冲进影元,如同能量进入真元时一样,影元的表面也鼓荡起了激烈的光波。
“再坚持一下,多余的能量通过筋脉和真元的双重吸收已经剩下不多了,影元应该可以容纳,一定可以的,再坚持一下就好。”
寒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肆虐的能量仿佛要将他的精神撕裂一般,那种来自精神层次的痛苦远远超过肉体上所承受的磨练。
能量逐渐被吸收,寒风身体的痛楚却丝毫不减,五脏六腑依旧是火烧一般,他的精神都沉浸在内世界中关注着真元与影元的状态,经历了澎湃能量的洗礼,真元与影元都发生了质变,由原来的乳白色变成了雪白色,影元现在的形态就像一个栩栩如生的精致的雪人。
此时此刻,他的身体表面依旧保持着高温,破旧的衣服已然化为灰烬,满身的汗水也已经被高温蒸干。又过了一段时间,内世界中的能量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筋脉、真元、影元都已经是饱和状态,残留的一点点能量已经不会造成生命威胁,可是却在身体中不停的流窜。
“不行,能量太过充沛了,我要想办法发泄出去。”
他现在才修炼到第一境界,只能做到合影,唯一能消耗能量的方法就是继续修炼了。
寒风控制着内世界,把身体和影子进行融合,随后便尝试着移动融合后的影子。只有做到融合后可以移动才是真正的进入修炼的第一阶段‘入境’。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能量也在逐渐的消耗。身体的痛苦也在逐渐的减轻。之前是因为能量不足而无法继续修炼,现在是因为能量肆虐而不得不修炼,寒风的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无奈。
动了,融合后的影子动了。他成功了。
“祸福相依,哈哈哈,我可以出去了。”兴奋的狂笑声在墓室中回荡。只不过这声音是由影子发出的,诡异非常。
寒风操纵着融合后的影子在墓室中不停的移动,诡异的影子在墙壁、屋顶上来回的穿行。
最后他在那个古旧蒲团的旁边停了下来,身体一点点的从影子中幻化出来,经历了一次劫难,他的体魄更加强健了。
寒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尴尬一笑:“看来,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服装店偷衣服啊。”
在吸收能量的过程中,由于肆虐的能量导致身体急剧升温,破旧的衣服早已化成灰烬了。
想到衣服,寒风忽然想到一件事:“衣服都成灰烬了,我的身体竟然没事,看来这酒却是把我强化了。”
寒风又看了看自己右臂的枪伤,完全恢复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又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被暗器割伤的眼眶,也是犹如从未受伤一般。
“好强大的药酒啊。”他转过头看了看存放酒的小石屋,感慨道。
既然可以出去了,便没必要在这继续停留,寒风对着石棺鞠了一躬便幻化成影子顺着墙壁爬上了第一层墓室,离开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归人形在墓室中寻觅了起来。
“第二层的入口是怎么开的?那个水晶球呢?”看了看下层墓室的入口,疑惑道。
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水池上,水晶球一定在水底!
他想着便跳下了水池,几个呼吸之后又爬上水面,右手握着那颗几天前被自己扔掉的水晶球。原来那个水池是由倒锥形的形态建筑的,在池底有一个凹陷的小坑,刚刚是水晶球那般大小,寒风把水晶球丢掉之后,水晶球自由滚落水池,自然的掉进了开启机关的凹陷处,这才打开了通往下层墓室的机关,不得不感叹寒风的幸运。
“哈哈,机关竟然在水池底部。”他把水晶球放回石狮的右眼,又把那个石狮牙插了回去,石狮的右眼闭合了,随后他便离开了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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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离开了古墓,再次回到了凯岚城。
夜幕下的凯岚城如往常一样,人潮涌动,霓虹闪烁。
虽然是深夜,却依旧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迎风屹立于一个百米高的天台之上,遥望着那座矗立于数百米之外的、高耸宏伟的‘清风大厦’。
那里曾经是他的家,他有权利掌管那里的一切,而如今,一切都改变了,他也变得有家不可回。
前一次去复仇共有七名杀手同行,当然,请杀手杀人必须要付出足够高的金钱,而家业被盗的寒风身无长物,那七个人之所以会随他同去自然是因为有高利可图。因为寒风许下诺言:“只要成功击杀韩孝祖,夺回清风集团的掌控权,便把整个集团总资产的一半分与七人。”
对于寒风而言,复仇比财产重要的多。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出现了意外。不知韩孝祖如何得知的消息,竟然事先做好了准备,设下了重重埋伏,寒风又一次徒劳而返,还断送了其他六人性命,自己也险些身死。
回想至此,寒风心中的仇恨又一次升华,眼底的那一丝冷笑也平添了一丝残忍。
“命不久矣。”寒风嘴角微动,无比阴狠的低声念出了四个字,随后便化身入影,从天台下到了地面。
此时正值午夜,他暂时无处可去,便回到了凯岚城内的血河第三分部暂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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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这是谁回来了呀,风哥哥,你还没有死啊,害得人家白白担心了这么久。”寒风刚走进分部的地下大厅,便迎面飘来一位婀娜多姿、颜若倾城的极品美人,一只手放在胸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感觉上好像是很关心,只是她的言语怎么听都像是诅咒。
“姬冰雪?你还活着,那其他人呢?”寒风本以为随行的人都已遇难,没想到这个叫姬冰雪的女杀手竟然突然出现。
本想问个究竟,就在这时从他身侧又走过来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面相俊逸,气质冰冷。
“只有我们两个人活着回来,现在加上你一共三个。”那个后出现的男子语气平淡的说到,仿佛对其他人的死毫无感觉,也许这就是杀手的本性吧。
“冷云,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寒风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惊奇的问道。
“出事后的第三天,我和冰雪受了枪伤,在外面暂留了两天就回来了。”那个名叫冷云的男子轻声回道。
姬冰雪把手搭在寒风的肩膀上,娇声媚语的调侃道:“风哥哥,你这身黑色的紧身衣好性感哦,在哪里弄到的啊?”
“拿开你的手,别这么热情。”寒风挥过手将姬冰雪的手挡开,他生性冷淡,这样过度的热情,反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真没有情调,这么粗暴。”姬冰雪依然妩媚的微笑着。
再说,寒风总不能说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就做了小偷吧。身上的紧身衣可是刚刚回来的时候在一家店铺里偷出来的。
“好了,你们慢慢聊,人家很忙的。一个怨妇给我50万,要我杀死那个与她老公偷欢的女人,我要开工了,拜拜。”
说完便莲花移步的向地下大厅的入口走去,那迷人的身段,婀娜的倩影,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女杀手。
就在姬冰雪走出大厅的时候,寒风问道:“她怎么总是这样?”
冷云不置可否的回答道:“谁知道呢,我们联盟内部,没有人会去了解一个除自己以外的人,同样,也不希望被人了解,这就是杀手。”说完又转过头看向寒风,那表情仿佛是在问:‘明白了吗?’
“这算是一种自我维护的手段吗?”寒风问冷云。
冷云语气平淡的说着:“是不是自我维护的手段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已经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模式,杀手之间的交流模式。”
正如冷云所说,杀手的交流模式就是如此,只是简洁的语言沟通而已。
在这个偌大的地下大厅里,共有三十几个人,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是独自坐在一个平方大小的桌子旁,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则端着红酒杯。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喝起红酒如同饮血一般。
相比较起来,寒风与冷云真的算是怪人了,因为整个分部,就属他们之间的言语最多,当然,实际上还是几乎无言相对的。
杀手们大多喜欢独处,同样身为杀手,同样冷酷寡情,寒风与冷云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得亲近了。
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姬冰雪。她是整个分部最特殊的一个人,唯一的一个女杀手,她那如花般的笑脸在这个气氛压抑的大厅里显得很不协调。
“喝一杯吧。”在门口站了好久,寒风与冷云坐在了就近的桌子上,聊了几句便各自端起了酒杯。
这个大厅的气氛真的是压抑的过分,这种氛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今天如此,昨天如此,明天,,,当然也是如此、、、、、
杀手的性格都是孤独的,虽然这里有很多人,但是,每个人都是寂寞的。没有人在乎其他人怎么样,也不奢望其他人在乎自己。无声无息的寂静,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声响。
偶尔可以听见红酒流入咽喉时发出的微弱的声音,仅此而已。
没有人在乎时间。就只是无聊的坐在那里,等待着需要自己完成的任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三十岁左右的年龄,面相刚毅,身高中等,体态微胖。进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众人随后喊了两个名字:“寒风,冷云。”
说完之后便向大厅里面的房间走去。
两个人站起身,相互对视一眼便随之而去。
那个刚进来的男人走进房间坐在了书桌旁的真皮沙发上,问道:“你们应该察觉到了吧。”
寒风与冷云同声道:“内敌。”
“没错,你们的行动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有人将消息外泄。你们能活着已经是万幸”那个男人语气平和的说,但谁都知道他的心里在燃烧着怒火。
寒风二人自然晓得,杀手的行动向来谨慎,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就一定是存在内敌。
“这件事情交给你们自己去处理,如果查出此人,无需上报,就地格杀。”那个男人语气威严的命令道。
“是。”寒风与冷云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从何下手?”冷云问道。
“清风集团、韩孝祖。”寒风坚定的说道。
他们两个都是如此想的,有人被韩孝祖买通,出卖了己方的情报,要查明此事韩孝祖就是根本。
“明晚,我们潜入清风大厦,看看有没有线索。”寒风说。
“目前为止,也只有这样了,再无他法。想不到这个韩孝祖还挺有手段的,血河里都有他的人。”冷云应承道。
“终有一天我要他被自己留出的鲜血淹死。”寒风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语言却很阴森。
冷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他不需要了解寒风的私人恩怨,他为寒风刺杀韩孝祖为的是巨额的利益,至少现在来看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