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九丘国,不得不提到丹穴山。
丹穴山与其他各派大有不同的是,丹穴山秉承古法专心修行向来不问世事,只在出现百姓无法抵抗的妖兽和天灾之时才会出面解决。
久而久之,一些有才能的人自发的将百姓聚集起来抵御天灾和妖兽,渐渐便形成了一些城镇,之后这些城镇又组合在了一块便成了一个国度,而这个历经数千年不断提高和改良的国度正是九丘国。
经过历代国王的不断巩固和施行仁德之法,如今的九丘国物产丰富百姓富足,不断有大批的百姓乔迁至此,更加促进了九丘国的繁荣。
九丘国有九城八十一县之说,九城分别为陶唐、叔得、孟盈、昆吾、黑白、赤望、参卫、武夫和神民,除陶唐之外的八城依照八卦之形坐落在陶唐周围,而这八十一县又分别围在这九城周围,所以常常有人将九丘国戏作八卦国。
白河流经丹穴山后转而朝向东北方向绵延近千里,之后便朝正东方向蜿蜒数万里后转而朝东南方向挺进数千里再次转向正东,流经九龙山后数百里奔流入海。
陶唐城坐落于丹穴山正东一千五百里之外的丹水西岸,而这丹水又是白河上游转角处自北向南的一条支流,出了陶唐城往东北方向走上不到百里便是景山。
沿着河滩走了数天,酸与因凄厉的叫声和诡异的长相时常被人当做妖兽,惹出不小的乱子。玄阳便顺了一条两丈多长的小船和一块大毡布,有人时便将酸藏在船尾用毡布裹起,这才省去了不小的麻烦。
三人一鸟坐在船上顺流而下,这一走便是数月之久。
“师兄,下雪了,下雪了”坐在船头一侧的玄清欢呼着。
不多时,鹅毛般的大雪撒了下来,碰到河水便没了踪迹,而两岸的河滩,草木渐渐被染作白色。
昨日向河滩上的渔夫问路,这方圆百里已无人家,玄阳也没了顾忌,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噗通一声跳入水中激起数圈浪花,没多久便将一条半人大小的鲢鱼随手敲晕把鱼往船上一抛,再次钻入水中。
玄静站在船头迎着寒风任凭雪花落满双肩,饱饱的吸了一口清爽的寒气,望向远方。身后低鸣声响起,船尾上只剩下半个身子的鲢鱼旁,一丈高的酸与伸着长长的脖子,六只眼睛朝着东南方向的一座大山上望去。
丹水北岸那座山必定就是景山,那酸与的确如玄清所说源自于此了。
酸与扭过脑袋看向玄清再次低鸣了一声。
玄清望了望雪色中景山的轮廓,对着酸与轻声低语一番。
酸与撑开四只硕大的翅膀伸长脖子,三只爪在船上一蹬,硕大的身影钻入漫天的飞雪之中,没过多久便没了踪迹。
待玄阳再次钻出水面,小船已经向西面岸边驶去,拖着三四岁孩童大小的草鱼,赶忙追了上去。
河滩之上已经攒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松树下,篝火旁,洗剥好的烤鱼架在火上慢慢的炙烤。
空着双手的玄静和玄清回到树下,显然在这严寒冬季,林子中找不到什么野果。
玄清看着篝火,显然自己要饿肚子了。
待玄阳玄静吃过烤鱼,白河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这酸与已经飞走,三人干脆弃了小船沿着河岸徒步朝南行去。
轻风拂过,玄阳嘘道“听”。
簌簌雪声中,漾起一阵轻微的清脆铃声,寻声望去,一间竹屋隐在树林深处。
待走近,才发现那竹屋前还有个竹制篱笆围起的小巧院落。院落正中有方三四丈宽的池塘,池塘之上雪花纷纷飘落,可池塘之中热气蒸腾,四周载满了的梨树之上,开满了雪白色的梨花,微风拂过,悬在竹屋门前的青铜风铃不住摇曳,一朵梨花坠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水底便立刻钻出数只巴掌大的金色鲤鱼争抢。池塘边上,一座精致竹亭将池塘和篱笆连在一起。
玄静抬手正要敲门,玄阳翻过篱笆喊道“有人么”,玄静玄清跟了进去。
不多时,吱呀一声低响,从竹屋里走出一位女子来。
这女子随意披散着及腰的乌黑长发,一件水蓝色薄纱长裙却遮不住园中梨花般的莹白双足,不施脂粉的面庞如传世青瓷一般精致细腻,恰似月光仙女,依水而立。
三人看着竹屋前的女子,女子也打量着池塘一畔的三人。
左边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稚气未退,右边男子嘴角挂笑英气逼人,中间那人却如文弱书生一般秀气十足,可眼神沉稳而坚定,深邃而睿智,女子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三人均是单薄的丝质长衫裹身,虽多有破损却干净整洁,多半是落魄的富家子弟。
对于翻入院中的三位不速之客,女子平静道“三位公子进我园中有何事”
玄阳上前一步埋头行了礼说道“这位姑娘有礼了,在下田逸,这是我弟弟田芳和田玉,前几日正要赶回陶唐城的家中,谁知丹水河上闹匪,我兄弟三人时运不济正好碰上了一伙,全身上下东西都被搜刮净了只剩下身上这套衣服,今日大雪又至,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所以还请姑娘发发善心接济我们兄弟三人一些吃的,来日回到家中定当以厚礼报答姑娘”
玄清挨紧了玄静轻声道“师兄,她好美”
玄阳说完鞠了一躬,抬起身子时还不忘向旁边的玄静玄清偷偷一笑。
玄静侧面白了玄阳一眼,而第一次听到玄阳信口胡来文邹邹的谎话,也是一愣。
那屋檐下的蓝裙女子柳眉轻皱既展,似乎信了玄阳的鬼话,微微笑道“这位田公子言重了,我这也只有些粗茶淡饭,要是三位公子不嫌弃就在这用过晚饭,只是家中柴火已经用尽,能否劳烦公子在后院中的竹林中取上几棵青竹做些柴火”
没想到这蓝裙女子这般通情达理。
玄阳乐道“几根竹子而已,姑娘稍等片刻”
蓝裙女子行了个礼道“那就有劳公子了”说罢转身进入屋中,想必是去准备些菜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