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玉！”所有的人不由得一怔。
就连燕如山都不由得一愣。
“你当弟子玉是路边那些俯拾即是的破石头么？”赵均又打量了一遍这对爷孙。“就算要找台阶，也不要用狂话来搪塞。拿不出来也就罢了；如果拿出来个假的，恐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恐吓之意早已溢于言表。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林成回头看了看赵均，不屑一顾道：“你认得么？”
“你——”赵均被噎得一窒。他确实不能分辨弟子玉的真假，因为没见过，甚至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师兄弟们茶余饭后偶尔拿出来显摆学问的谈资罢了。
尽管赵均燕如山和其他在场弟子都没见过真正的弟子玉，但是他们都知道万剑门的的确确有个明文规定：凡持弟子玉者，有修仙资质可直接进内院；凡人体质，则直接进入外院。
“他就这么进外院了？”一个弟子还没回过神来。
“难怪不在乎时间，只在乎资质。”另一个也嘀咕道。
一路相拥而来的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们，原本沉下去的心瞬间迸发出强大的活力：弟子玉，毒舌小胖居然有弟子玉；这个资本足够可以跟赵均对抗了！
一时间，山门前，热闹了起来。
赵均见状，自然明白其中缘由；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弟子玉，极其少见，岂是这对山野爷孙说有就有的？
“燕师弟，既然你我都无法确认弟子玉，那就赶紧传讯给执法长老，请他们来辨认吧！”
燕如山看了看林成，道：“要不，你先把弟子玉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以免有误。”
“唉——”林成看了看燕如山，说：“没有金刚钻，我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儿！你应该可以肯定的，相信我错不了！”
“事关重大。”燕如山无奈地说：“而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燕师弟，要不我帮你传讯给执法的鲁长老？今日好像应该是他当值吧？”赵均说着掏出一枚玉简，准备发出。
“不用！”燕如山看了一眼林成，“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将掏出一枚玉简，将神识融入其中。旋即，就看到玉简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个挺有意思！”林成咂咂嘴，遐想道：“如果成千上万人一起发玉简传讯，那情形绝对比得上烟花绽放了！”
众人闻言，差点摔倒。
用传讯玉简来玩烟花的效果？这何止是烧钱啊？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暴殄天物的可耻行为！
于是，林成在众人眼中，除了毒舌小胖之外，又多了一个败家子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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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传讯玉简的时候，执法长老鲁有道正在外院的迎宾馆中陪着张王谢李四大修仙家族的带队长老们在谈笑风生。
“弟子玉？”鲁有道有些失神。面色红润，但是须发都已灰白，两相对比之下，反倒更有一番气度。万剑门中，只有执法长老以上级别的人物才能鉴别弟子玉的真假；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弟子玉的来历的价值——据他所知，万剑门自成立一千多年以来，分发出去的弟子玉不会超过二十枚；而如今还流落在外的，除了张王谢李四大家族各有一枚，以及三个月前被皇族一支血脉使用的一枚之外；剩余的绝对不会超过五枚。
“凡持弟子玉者，皆可无条件成为万剑门弟子；有修仙资质者，直接进入内院；凡人体质者，直接进入外院；相关资源务必予以倾斜照顾。”鲁有道喃喃地念叨着这段长老手册上写在最前面的一段话，这个规定据说是万剑门创始人嵇玄冥亲自拟定的。
看到鲁有道的失神，四大修仙家族的带队长老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鲁长老——”开口的是谢家的带队长老，也正是这次潜龙雏凤榜第一名谢景玉的祖父谢玉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事的话，您就直接过去处理吧！如果需要我等协助，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
“哦。不是！”鲁有道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鲁某失礼了！我刚才接到山门值守弟子燕如山的传讯，说有个叫林成的小家伙手持弟子玉前来参选。他们无法确定真伪，让我前去鉴别而已。”
众人听完，心中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但面上神色却都没有丝毫变化。
“不知他的资质如何？”王家长老王自奇问道。
“凡人体质！”鲁有道据实回答。
“可惜了！”众人齐声惋惜。
“诸位，鲁某失陪了。”鲁有道冲众人作揖，“如果诸位有兴趣，也可随鲁某一同前往。”
“多谢鲁长老！”王自奇和张李两家的长老顿时应允。
“你们去吧！我还得陪陪我的景玉乖孙，就不跟你们一同前往了。”谢玉良神色颇有些得意与不屑。这次谢景玉让他们谢家着实涨了颜面，他的地位也随之高涨；不出意外的话，谢景玉会在剑选中，选中十大名剑，然后一路畅通地修行下去；到那时，他在谢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甚至问鼎家主之位也并非痴人说梦。今日辰时，谢景玉在山门处让水晶石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之后，同行的谢家的其他长老投递过来的那些热切和交好的目光让他很受用；其他三个世家长老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更是让他爽快到家。
鲁有道见状，也不勉强，心中却对其印象再次拉低许多。“难道他真的不明白弟子玉出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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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鲁有道一行人山门前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见到鲁有道的身影，赵均立马挤出人群，跑到鲁有道面前，行了个礼，然后说道；“鲁长老，我是青石峰洛长老的门下弟子赵均。现在有人打着我们万剑门弟子玉的名义招摇过市，甚至想直接混进来，成为我们万剑门的弟子。幸好被我发现得及时，让值守弟子通知您了！”
一番说辞，十足的邀功。
鲁有道心中很鄙夷这种行为；但是万剑门门下三千弟子，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获得师门青睐，为了得到更好的功法资源；难免会有弟子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来走捷径。鲁有道每每听闻都是一声叹息，他的门下弟子中也有这样的行为；他也只是撞见了责骂一番，却始终没有将他们逐出师门。只要不是那种人神共愤丧尽天良欺师灭祖的行为，他都尽量宽容。
鲁有道点了点头，说：“你做得不错，回头见到洛长老，我会跟他说一声的。”
“谢谢鲁长老！”赵均赶紧再次行礼。摘桃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看戏好了；至于自己和毒舌小胖林成之间的过节，等戏散场了到了后台清算也不迟。
这一幕却被林成看在眼里，他看了看表情有些憋屈的燕如山，说：“本应属于你的功劳，就这样被人顺手摘了。难道你就无动于衷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