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语撩起袖子和裤脚管,只见胳膊上戴着的护腕上插满了银针,两个小腿上也各绑着三四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刀锋处反射着寒光。
重清漪一惊:“你这样不怕伤到自己吗?”
“我更怕丢命!像你那样把匕首放在包袱里,遇上危险恐怕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有!”顾西语垂眸,指尖抚过与皮肤仅有一布之隔的银针。
顾西语把撩起的衣物重新理好,没有告诉重清漪的是在她马靴里还藏有两把匕首。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重清漪看上去和她的死对头走的很亲近。
重清漪听言,解开包袱,翻出被压在最底下的匕首,又找了块布条,依样学样的把匕首绑在腿上。
重清漪看着自己武装过后的小腿,满意的点了点头,拉下裤管,蹦哒着走了两步。
“嘶——”她突然轻呼出声,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重清漪一脚抬起不敢再动,另一只脚撑地,单脚跳着寻了个板凳坐下,顾西语走上前:“怎么了?”
重清漪朝顾西语摆摆手,怎么好意思跟她说是被自己给坑到了。
撩开裤管,白嫩的小腿上被刀锋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细线般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血。
殷红的血珠一颗颗冒出来,顾西语了然,问道:“你有止血的药吗?”
重清漪指了指地上的包袱:“在包袱里,纱布和棉帕里面好像也有。”
顾西语蹲下身找止血包扎的东西,手指触及包袱里春夏秋冬的衣物,心下差异。
她摁住重清漪的腿,给她伤口上洒了些白色药粉:“春天的衣服就算了,你怎么还带了秋天和冬天的衣服?”
金疮药虽然是小队里统一分发的,但质量绝对没的说,药粉一触碰到伤口,立马产生了许多泡沫,发出“滋滋”的声响。
重清漪龇牙,面带疑惑:“不是说历练要一整年吗?”
“据说迷雾森林地下是由岩浆构成的,并且它深处有一座活火山,故森林里常年四季如夏,你只需要带几套夏装就够了,”顾西语看了重清漪一眼,好心普及道。
顾西语一心二用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处理好伤口后快速拿过一卷纱布,缠紧防止伤口再流血,打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结。
她对上重清漪双眼,犹豫再三,开口道:“这次历练你别去了。”
重清漪惊讶,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迷雾森林里有数不清的沼泽,而沼泽处多毒瘴,你的伤口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感染,到时就等死吧!”顾西语一口气说完。
顾西语一愣,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提醒她,或许是因为自己还仅存的善意不忍心让这个曾经有过结交之意的女孩子,这个看上去仿佛与大家都不同的女孩子死得不明不白,才开口提醒的。
嗯!一定是这样!才不是关心她!顾西语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着。
重清漪垂眸看向缠着纱布的小腿,伤口处已经不疼,只是很痒,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伸手去挠它。
“我多带些解毒的药不行么?”重清漪也确实去挠了,但不敢用力,只放下裤管隔着布料轻轻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