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和天良经过那次在卢浮山的事情之后,两人相处得就比较要好。于是,当他们这一行人离开卢浮回到惠州的苏府后,天良就向苏凌说起这件事。
听吴天良说他想练字,这简单,苏凌马上就托人从很多其他的地方寻来了字帖,帮助天良练字。
不但如此,苏凌还亲自出马,教吴天良一些关于书写的技术和方法。并亲自下笔,在白纸上写出很多个漂亮的字。天良对比从外面上买过来的字帖,居然和字帖上的字不相伯仲。
其实,这是因为天良有点看轻苏凌了,苏凌她虽然是女儿身,她怎么说也是大文学家苏轼的女儿,苏家从苏轼的父亲苏洵起,就是书香门第,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平时都是耳濡目染的,水平就不可能差得到哪里去。
而且,她虽说是女儿家,但不喜欢女红和刺绣之类,反而和她的父亲和兄长一样都喜欢看书写字,再加上父亲和兄长都很开明,乐意指导他们苏家这个唯一的女生,时间一长,苏凌她所写出来的字,就有了八成她们苏家的神韵。
对于苏凌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生,天良很是敬佩,他想的是如果在古代,科举考试能够让女生参加的话,苏凌的所取得的成绩,完全可以可以考上一个进士,甚至还能考上一个状元什么的,天良就曾经不止一次听苏东坡先生说过,苏凌的才学之高,甚至连她老爸苏轼他也要感叹,叹自己的女儿投错了胎,附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让满腹的才华无法顺利施展。
虽然苏凌因为性别的关系,她的才华根本就无法在中国古代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施展,但是若是把这才华用来教育别人,那样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苏凌看到吴天良在科举考试上遇到麻烦,就过来帮助他渡过难关。
只不过,苏凌要想教人,进入吴天良的房间教他书法的技巧,他们孤男寡女难免会共处一室,不过,苏凌不担心这个,这是因为在卢浮山上时,苏凌已经知道天良不是个好色之徒,因此也就放开了,专心教天良书法。
只不过,有时,当苏凌教吴天良练习书法的时候,他们俩人的身子互相之间会挨得很紧,天良每次回头总是能闻到苏凌发出阵阵的女儿幽香,让天良的心里躁动不已。苏凌对天良所说的话左耳入天良的耳,右耳就跑出去了,事倍功半。
不过还好,吴天良愿意学,也愿意下功夫。当苏凌不在的时候他就拼命地用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苏凌的帮助下,再加上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天良的书法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不再是那个在宋朝不会写毛笔字的新人了。他写出来的字终于和一般士子所写的没有太大的差别,最起码,写出来的字终于可以给别人看了。
不过说实话,吴天良学习的进度比起身边另外一个人来说,还是慢了不少,在卢浮山,陈远兴的思维敏捷和能说会道给天良带来很深的印象,觉得自己的身边是要有一个这样的人才可以,所以,天良便让陈远兴离开卢浮山跟着自己,当陈远兴陪着天良进入苏府,当起天良的下人后,就帮助天良向远近而来向自己求画的客商交涉,在晚上就和自己的主子一起学习。
陈远兴自幼父母双亡,是由他的爷爷扶养他长大,当他的爷爷也去世后,他就在卢浮山当一个向导,帮助远近而来的客商行贾指导进山和出山的路。由于他见过各地的客商多,再加上他头脑精明,口才了得,所以勉强还能混得一口饭吃。但是如果遇到不好的季节,他也难免要挨饿。
陈远兴在以前在一些客商的交流中,知道了苏府的吴天良绘画的技能出众,最近出了名,因为他随便画一张画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就心生配服。这次苏府很多人都来了,包括这位吴画师,所以陈远兴就尽力帮助天良解决事情,并最终获得他的肯定,成功成为了他的帮手,从此
陈远兴头脑精明,记忆力强,虽说花在学习的时间比天良要短,但是效果却相当不俗,进步突飞猛进。苏凌也认为他是个读书的料子,因为这个年轻人学了不到半个月就有了卓越的成效,说到考科举,虽然自己花的时间比较多,但是如果陈远兴也一同参加科举考试的话,天良真的是没有信心能考得过他。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是吴天良的整个心根本就不在科举考试上,他要分心放在了解时事上。而陈远兴觉得能跟着这个主人,从以前的生活无着落到现在的丰衣足食,如果现在自己不表现努力一点的话那就根本对不起主子了,所以他读起书来相当卖命,天良比起他来说就差得远了。
再回头说到科举考试,科举考的是什么?考的是论和策,《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论语》、《孟子》称为兼经,这些都是科举考试必读不可的书。当然,吴天良是不可能看这些书的,这些都是先人们所做的书,古人们都以学先人的著作为先,以行先人之所为作傲。
在那些所谓的圣贤书里,有很多是由古代读书人称为圣人孔夫子他所作的书。天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的思想和古人们大为不同,不可能捧孔夫子为圣贤,如果让天良评论孔夫子的话,如果天良当时的注意力不集中,很有可能会掷出一句“孔老二”出来。
相对来说,吴天良还是更愿意读一些关于时事政治之类的工具书,认为读这些书才能事半功倍,对自己能否很好地活在宋朝大有用处。虽说历史书所说的有很多可以相信,但又不可尽信,因为天良不知道有哪些历史是当朝皇帝命令史学家胡谄出来的,还有不知道那位史学家写历史时的态度如何,是否真能做到一丝不苟地忠于史实,还是粗枝大叶地一言蔽之。
说到宋朝科举考试的文章,虽然不同于明清那些考八股文的老学士讲究什么起股,中股和后股等等,但对古文的格式的要求却一点也不含糊。对于平时想要看懂一篇古文都要下足心机的天良来说,要写出一篇好到足以有资格考到秀才的古文无异于天方夜谈。
《儒林外史》里面的范进考秀才,屡试屡败,等到五十多岁才能考上个秀才。天良想试一试吗,答案是想都不要想。更何况,天良根本上就没有那个心情考个几十年,就是十年都嫌长了,因为,到了那时,金兵恐怕早就要来瓜分汉人的大好河山了。
吴天良在读古文的时候,每逢见到那些生涩的句子和文字,就头痛,就想一旦他日后掌握了权力的话,就一定要搞一个文字改革,来一次全国的新文化运动,把所有的考试题目和写作内容全部由古文转变成白话文,这样才是天良的强项。让写的人容易下笔,让读的人容易理解。但现在,还是接受现实,想办法通过这次秀才考试再说。
“他吗的!”吴天良禁不住,又在心里骂起来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孔老二,把中华民族的文字搞得这么生涩难懂,连累甚广,让不少天生头脑聪明,记忆力又强的好苗子都埋头于那深奥的八股文当中,而把最重要的,与人民群众发展水平相关的科学技术的发展放在一边,结果耽误了中国几千年,若中国几千年的时间都用来发展科学技术的话,那么几千年的科学发展,都不知道能把西方什么八国联军打到哪个角落里面去了。”
当然,在宋朝,吴天良虽说在头脑中可以想一想这些事,但他绝对是不敢当众这样说的。古人一向将孔夫子捧为圣贤,若天良无意中说了孔夫子为孔老二的话,可能马上就会被苏东坡老先生扫地出门,甚至可能在街上就被愤怒的读书人当成异类,用石头砸死。
科举考试的时间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