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生
杨霞从赵府出来以后,整个人心灰意冷,失身的绝望和杀人的恐惧侵袭着她的身心。她不知道天下之大自己何处容身,或者此刻的她早已失去了生的希望,只是顺着漂泊的大雨不断的前行着。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将要去何处,只是这样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潺潺的水声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她茫然的抬起头,只见四周雾气缭绕,周围树木葱翠,小草滴绿,奇花争艳。放眼望去一条崩腾的江河横贯层层叠峦的山峰,云海翻滚,一副壮美的自然画卷铺撒在她的面前。
这样奇妙的美不胜收的大自然景观,她却无心赏阅,只是呆呆的望着脚下那不断的翻滚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收回了望向江水的眼神,而此时她的眼神也不在是空洞,而是重新焕发了神采,当然这种神采不是喜悦和希望的神采,而是对死亡的豁达和绝望的神采。
她那清秀脱俗的面庞也不在是一片木讷,而是生出来笑容,只是那笑容是那样的凄惨,就像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了娇艳欲滴的杜鹃花上,是如此的凄美,如此令人心碎。
她笑着笑着,眼泪不可遏制的从眼睛夺眶而出,同样的她的笑声是那么的惨烈,让人闻之不禁泪落。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云雾缠绕的群山,猛然纵身一跃,跳入那奔腾而下的江水之中。
空中的她的身影依旧那么美丽,只是残破不堪的衣服,在风中传出的那猎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感,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突然经历了一阵寒霜的袭击,在破败的秋风中,含着清晨原本滋补的露珠,不甘的落向自己人生的终点。
杨霞不断的在翻滚的江水中沉浮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了漂浮了多久了,她只知道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哥哥杨映军浑身是血,身体残破不堪的来找自己,用一种冷到让人发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杨霞也看着自己的哥哥,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来没见过哥哥这样的过,她非常的害怕,身体更是在不断的瑟瑟发抖,良久杨映军用翁翁的声音对她说话了,原本那种声音正常人是听不懂在说什么的,但偏偏杨霞听懂的,哥哥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要轻贱生命,她死了他的仇将由谁来替他报。
画面突然一转,杨霞看到母亲潘慧娟手里拿着一幅沾满了鲜血的鸳鸯的手帕,来到自己的身边想要伸手触摸自己的脸庞,可是母亲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停留在半空中无法前进,她慌忙把自己的脸凑上去,却发现母亲突然消失不见了,只有母亲的声音的幽幽的传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那声音幽冥不定,甚是阴森,杨霞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画面接着转换,杨霞又看到自己的父亲,此时杨良原本正在拿一本药学经典品读着,可是当他看到杨霞,随即扔下手中的书,就那么面目表情的看着杨霞,那眼神是那么的冷酷无情,那眼神是杨霞从来没在父亲上见到过的,她害怕极了,突然杨良猛一拍桌子,朝杨霞喊道,“说,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听到父亲犀利的言辞,杨霞内心无比焦急,想要辩解,却无法说话,正在她无比焦虑的时候,猛然惊醒。
入眼的是一片洁白,她努力睁开眼,仔细看了下,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帐篷中,身下是用貂皮铺成的床榻,离她不远处是一张桌椅,桌子上堆着不少竹简,椅子同样用豹皮包裹,椅子后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大大的弓箭。她听到外边似乎时不时有号角传出,似乎还伴随着阵阵铁器的抨击声。她不仅疑惑,自己记得是跳下一座悬崖,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又看看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难道自己没死?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杨霞心里又是一阵凄凉。
正值杨霞暗自疑惑之际,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甲猥,头戴铁盔的年轻士兵,那士兵手里端着个木盆,士兵看到杨霞醒了过来,顿时一阵惊喜,慌忙扔下手里的木盆,跑了出去。
杨霞隐约听到那士兵略带惊喜的喊道“将军,那名女子醒了。”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掀开,这次进来的除了那名年轻的士兵还有另外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是杨霞迄今以来见过最好看的男子,男子一身戎装,修长的身材在盔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气宇轩昂,男子颜如舜华,剑眉虎眼,封神飘垂。此时站在帐篷门口的他就像一轮骄阳,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只是奈何杨霞心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