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峰进修走后,镇党委指定蒋梦瑶代理清泉村支部书记和集团公司总经理,凌寒和田斌全力协助她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研走访,蒋梦瑶对全村情况有了初步了解。她主持召开了一次村两委扩大会议,会议的中心议题是:新建清泉学校,彻底改善农村办学条件。蒋梦瑶在会上传达了团中央和全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发起的希望工程的有关情况。会议决定向上级主管部门打报告,建设清泉村希望学校,成立筹备领导组。凌寒任组长,黎明任副组长,成员从村上和学校抽调。具体负责工程的立项、施工、监理和验收等日常工作。
希望工程的基金主要来源于国内爱心人士和海外华侨华人的捐赠。省、市、县都设有办事机构。
凌寒和蒋梦瑤带着项目报告来到省城,凭借着梦瑶在省委宣传部、省电视台的人脉关系和她父亲的热情引荐,很快找到了省教育厅的分管领导,当场拍板,同意批准清泉希望学校立项建设,但资金的筹措落实尚待时日。
凌寒非常感谢梦瑶和她父亲的鼎力相助,拿到批复文件的当天晚上,凌寒慷慨邀请她去上岛咖啡馆坐坐。梦瑶微笑地摇了摇头,声音柔柔地说:“我爸妈听说凌大校长来省,非常想见见你呢,他们的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就看你肯不肯赏脸了?”
凌寒愣怔了片刻,感到有点突然,转而一笑说:“伯父母请客,我岂敢不去,只是不知道该带点什么见面礼?”
听到小寒哥答应去她家,梦瑶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满心欢喜地说:“什么也不必带?只管带一张嘴去,我妈今天亲自下厨,她的厨艺可是一流的,包你享不尽的口福!”
凌寒执意要带点礼物,梦瑶只好让他买了一网兜水果。
梦瑶家住在省委大院八号楼的一个三居室里,大门口有配枪武警站岗,进来的人要登记,电话联络。梦瑶很随便地和门岗打了个招呼,没办任何手续就领凌寒进去了。
省委大院里静悄悄的,到处是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水泥路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杂物。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干净利索的中年妇女,是梦瑶家雇的阿姨,她慌忙接过凌寒手里的网兜,毕恭毕敬地说:“小姐回来啦!|”
梦瑶和凌寒在门口换好了拖鞋,走进室内。屋里的装饰和陈没是凌寒未曾见过的豪华、别致和现代感。她的父母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候他们。
梦瑶父亲是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母亲是省科委高级研究员,老俩口看上去不到五十岁,都过得容光焕发,很年轻,一看就是上了一定层次的人,和蔼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一见到他们俩,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爸爸走到凌寒身旁,伸手握住了凌寒的手,热情地说:“小伙子,我们可把你给盼来了,瑶瑶把你的情况都说了,我们早就熟悉你了,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说完,爽朗地大笑起来。
梦瑶的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凌寒,冲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阿姨泡茶、开饭。
凌寒本来有点紧张的情绪很快被这样温馨和美的家庭气氛一扫而光,他亲切地叫着伯父伯母,大大方方地坐到餐桌上,边吃边和老俩口唠起话来,很是自然投缘。
饭菜自然是丰盛可口,梦瑶爸爸吩咐阿姨开了一瓶陈年五粮液,老俩口轮番陪凌寒喝酒。
凌寒本来酒量有限,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则希望工程项目批下来了,二则初来乍到梦瑶家,她的父亲在项目批复过程中也打了不少关照。为此,他特别感谢梦瑶一家,今晚豁出去了,即使喝醉了,他也不能失礼。他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子。梦瑶从来没有见他喝这么多酒,提醒爸妈不要陪他喝了。
凌寒却说:“梦瑶,没关系的,我这是借花献佛,感谢伯父伯母的帮助呢!”
“寒寒,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直爽的小伙子,咱爷俩喝。”梦瑶爸爸端起满满一杯酒,亲昵地叫着他的乳名……
一瓶酒终于被三个人喝光了。凌寒的脑袋开始旋转,他起身告辞,要去街上找旅馆住下来。
老俩口急忙站起来拦住,梦瑶妈妈说:“寒寒,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睡。”
凌寒还想坚持走,无奈头晕目眩,两条腿轻飘飘的不听使唤,被梦瑶和阿姨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进了一个房间,躺到一张大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口渴难受,终于醒了,窗帘外已是红光一片。他翻了一个身,准备起床,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嗡”地一响,身旁正睡着梦瑶,只穿着薄薄的睡衣,隐隐约约可见她雪白的胴体。
梦瑶也被弄醒了,她睁着惺忪的大眼睛,探究似地瞅着凌寒。
凌寒的脸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似地涨红,他一骨碌爬下床,嘴里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梦瑶,我不知道你……”
梦瑶也坐起了身,瞅着他的窘态,扑哧一声笑了,漫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哩,你占用了我的房间,我无处可睡,和你同床挤了一晚,有啥子关系呢!”
看她说得轻描淡写,凌寒简直哭笑不得,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确实是梦瑶的闺房,布置得素雅整洁,散发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凌寒害怕再见到她父母,恨不得立刻逃出她的家。好在家里除了他俩之外,已空无一人,梦瑶的爸妈已被专车接走,上班去了;阿姨也上菜场了。
凌寒慌忙洗漱完毕,梦瑶领着他去餐厅吃早饭,阿姨早就准备好了各色点心、饮料、水果。凌寒昨晚酒喝多了,没有食欲,匆匆地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几块水果后,就和梦瑶一道离开了省委大院,往火车站赶去……
他原打算今天去自己的母校看望一些老师和同学的,顺便去看看莲儿和雪峰,他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非常掛念她,写了几封信给她,也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昨晚在梦瑶家发生的事,使他现在的心情很乱,他觉得无法面对莲儿,还是不见为好……
他和梦瑶挨坐在火车上,欣赏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不敢看梦瑶热辣辣的眼睛。梦瑶却有意无意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享受着旅行的快乐,俨然一对恋人似的,吸引了不少旅客的眼球。他想推开她,终于还是不忍心推……
自此,他和梦瑶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他还是忘不了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