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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2.0 身世Part

@标题:

【——身世】

@正文:

我最近在看一本名叫《孤独的城市》的书,书的前三页是书本的简单信息介绍,包括作者是谁、翻译者是谁、字数多少、以及由那个出版社印刷出版的。真正的内容介绍,是在第四页。然而第四页却是一张白纸,中间只写了〔若你孑然一身,这本书便是为你而写〕的两行字。

看到这里,我在爱着这本书的同时心里也起了恨意。

我知道我现在是一个容易消极而悲伤的人,一旦低沉起来,需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我的童年是这样,中学和复读那年也是这样。

我不愿意看到或听到一件让自己感到自卑的事情,那样做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渺小而无能为力。所以,这是我恨《孤独的城市》的原因。

我害怕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一个人去饭店吃饭,一个人在星期天的下午去一家散发文艺气息的咖啡店里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因为,我害怕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特别是成双成对的人。

我很好奇,在好奇的基础上也很怀疑,从而在接触人群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落单的错觉。对此,我特别的不理解——为什么我接触到的身边人,男的不如我好看,却有一个让我羡慕的女朋友。女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却总会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甚至不如我的男朋友。

后来,我把这一切的原因,怪罪到了我自己胆小而放不开的性格头上。然而,仅仅怪罪是改变不了什么问题的。

离开校园、步入社会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势起来。

为此,我曾一度不敢拿起尖锐的物体,怕控制不好自己的念头弄伤自己,也一度不敢独自走楼梯,因为有时会想就此摔下去。我知道自己有一定的心理问题,这些问题的根源,可能是我童年时的经历,忽冷忽热的家教,和自己的天性谨慎。

我出生在河北邯郸,县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子里。我从六岁起便开始记事。

我童年的记忆里,母亲和奶奶的关系十分不好,经常吵架斗嘴。父亲对此,站在母亲的阵营里却采取沉默的态度。这就好比奶奶和母亲同时掉进河里,父亲向母亲抛出救命稻草,却向奶奶口口声声地保证我先去救你。——所以,我不太喜欢我的父亲,我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坚定的立场。

我的爷爷是一个窝囊而乐观的人,他每天笑嘻嘻地在村子里晃悠,喜欢捡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圆珠笔、铅笔、铁盒子、各种空瓶子是他的最爱。

我记得有一年母亲和奶奶吵架吵的特别厉害,所以,母亲带着钱,带着父亲和我,回了娘家。到了姥姥家之后,我开始逐渐不那么讨厌父亲了。

我是一个心细而聪明的人,小耳朵喜欢到处乱贴,嘴还严实。所以,消息的灵通性和垄断性,这绝对是我在童年时就练好的一项技能。

通过运用这项技能,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父亲在对待母亲和奶奶吵架这件事上,为什么会采取向双方都讨好的原因了。

原来,父亲并不是奶奶与爷爷的亲生儿子,而是认*的。(认?:收养的意思,北方偏僻地区把收养子嗣称为认)

至今,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哪儿的人,我也不愿过问。我只知道,父亲是个南方人,具体是南方哪里的,恐怕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知道了(或许,他告诉了母亲)

父亲在成年后,离开家长,来到北方做生意。不料,生意没做成,还把钱都搭了进去。无奈之下,只好认了我那个窝囊而乐观、又刚好生不出儿子的爷爷做了爹,谋求生存。

父亲被认进李家之后,没过几年,也到了成家立室的阶段。于是,就从云南买*了一个对上眼的女人做老婆,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

(买?:村里话,娶了一个便宜媳妇的意思,并非买卖的意思。当时村子里的结婚,南方姑娘的彩礼钱便宜)

母亲是一个敢爱敢恨、口齿伶俐的人,一点都没有南方姑娘的婉约与温柔,虽然她长的极具南方姑娘那股水灵的模样。

她来到李家之后,原本安静的李家,动静瞬间大了许多。

白天,一个人拿着水桶挑水,水花四溅的声音。做饭时,铁刀快速切菜的声音。洗衣服时,大力揉搓衣服的声音。跟猪喂食时,吆喝的声音(带着正宗的南方味):“过来过来~,快点给老子喔腻,赶紧长胖点。回头,杀死你算球~”

晚上,她给父亲夹菜的声音。父亲被一脚踢下床的声音,“去,给老子洗脚去,棒尽臭~”。然后,父亲又被一脚踢下床的声音,“摸啥子摸~,狗改不了吃四~”.....

——奶奶,就简单多了。

喜欢计较,爱占小便宜,颇有当年慈禧老佛爷那种顽固劲。母亲风风火火的性格,她自然是不待见。所以,这就是两人水火不容的原因吧。不过,她吵架是吵不过我那口齿伶俐、脑子又转的贼快的母亲。所以,双方一旦发生争执,哭着骂街、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人,都落在了头发斑白的奶奶身上。

直到现在,母亲和奶奶的性子依旧没改。

都说女人是家庭的灵魂和活气,这一点,我从心底里承认。

母亲带着我和父亲来到娘家的那一年,我刚好八岁。

姥姥的家,在云南,那是一个真正山清水秀的地方。

瓦片房,幽深的巷子,夜里的烛光,潺潺的流水,风吹过、一大片竹子树晃动的声音,五六个孩童集体下水捕鱼的嬉笑的声音,大人背着箩筐用镰刀割青草的声音,还有江河里很多的关于龙的传说。

这都是我八岁到十岁的全部记忆。

十岁过后,父亲母亲又带着我回到了北方。一个干巴巴却又会下雪,夕阳还别有一番韵味的北方。

……

“嗡”的一阵,一种空气都被震疼的声音,击穿了我的耳膜,打断了我的回忆。

原来,店里的音响被人关掉了,那一阵抖动,正是电流突然被掐断的声音。

“啊——”

我犯困地打了个哈欠,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给,你的手机。雪姐让我给你的,她下班了。”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递到我的面前。

那细腻的手指之间握着的东西,正是我久违的小米4手机(开心)

终于不用东想西想了——,《花千骨》,我来了(兴奋)

〔附注:《花千骨》?是2015年一部热播的师徒恋仙侠剧。没错!主演正是我最喜欢的女明星之一,赵丽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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