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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个事故

§——世界,是我做的一个梦——§

The world is a dream i made

最近,我经常做着同一个梦。

在梦里,下着大雨,有一条漆黑的巷子,而我就躲在巷子的某个拐角的屋檐下。

我不太记得,我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我只记得,我是抱膝而坐,靠在墙上,身体很冷。

我把头埋进怀里,很害怕有着大雨倾盆的黑夜。

我实在困得不行,身体在发抖中渐渐疲惫。

正当我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温柔而干燥的手扶住了我。

我诧异地反应过来,内心除了慌乱,更多却是害怕,我看不清Ta的脸,只看到Ta撑着一把红色的伞。

那红色,在什么也看不清的黑夜里,异常地鲜艳。

Ta缓慢地蹲了下来,取的与我等同的高度。

Ta用Ta特别温柔的手指,将我脸上的脏东西一一擦去,然后在我的额头上,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

——《李三山的日记·15.9.13·奇怪的梦》

……

我,荒谬的青春,闹剧一样的生活,充满着重复的喜悲,偶尔的惊恐与狂欢。

这个城市,偌大无比,全是钢筋水泥。

白天,人们在自己建造的大厦里退化成社会的原子,匆匆忙忙,慌慌张张。

夜晚,潮湿的巷子里,闪着鲜艳的光芒。耸立着玻璃高楼的广场,亮着路灯,空无一人。

呻吟声,吵闹声,碗筷从饭桌上摔下的破碎声,心跳声,马路上飞驰的警笛声,老人和孩子的哭声,衣服被粗暴撕开的擦擦声,不知从黑暗的何处传来。

这城市,美丽而危险。

这世界,于我而言,只有已知和未知,还有挥散不去的烦恼与平凡。

从毕业后,进入社会的这些天,或者说这段时间。我是另一种迷茫。因为我特别的清醒,特别的理智。

从醒来的第一眼到彻底入睡的最后一眼,我都看见了我的渺小和自卑。然而我却找不到一个有效的办法来弥补我和这个世界差得太远的距离。

让我不快乐的东西是缺少金钱,缺少挣钱的能力。让我压抑的东西是缺少朋友,缺少和别人无障碍沟通的能力。人生如戏,我却没有精湛的演技。社会是个舞台,我却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捆住手脚,捂住嘴脸,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我什么都不是,我的未来与理想顷刻颠覆。

——《李三山的日记·15.9.14·无题》

……

我不知道是我一个人在社会上独自打拼的缘故;还是由于我身边这个像沼泽一样,浑水、浅岸、泥塘、鳄鱼交织在一起的社会;亦或者是我身体内分泌出很多的像巧克力一样的不可抑制激素——这些都让我感到空前的孤独、不安、卑微、压抑。

我想,我在学校苦逼上学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快乐,很懵懂,同时在性格方面又有某些缺陷的人吧。

我不是很爱说话,不擅长表达自己。

所以,离开校园之后,在社会掀起的巨大海啸与人心蔓延的锋锐私利面前,我应该是第一批送命的、重生的、改变的、变冷漠的。

附注:我又做梦了,我梦见一条很大的蟒蛇。它漆黑发亮的身体扭曲盘旋,然后把比拳头还大的头对准我,一道闪光,我,杀了它。

(虽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杀的它,用什么工具杀的)

——《李三山的日记·15.9.15·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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