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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郑秉国的枪

这一天,陈长生发现自己一直在找人。

起初是寻找李真熙,却没有想到人是找到了,却终究没有阻止她变异。

后来想起来,其实当时他是有机会的。

如果见到她的第一眼,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

只要一颗子弹,列车上的所有事情便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有一天,他和陈吾生在聊到这一次的经历时。

陈吾生问他:“曾经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如果我们抓住了,就可以救到那么多人。这样他们都不会死。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情。

但我们没有抓住。于是,多么多条鲜活的人命都没有了。

你会不会后悔,没有在见到李真熙的第一面就把她杀死?”

陈长生当时很严肃地对他说:“可是没有办法重来了对吗?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有些事情在它真正发生前,你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想到的。

就好像我明明是来自未来,可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在我经历过的岁月里的所有事情。

就好像我明明看过《釜山行》这部电影,但是后来依然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全知,那是神的事情。

生活中有很多选择,有些是自己选的,有些是被迫的。

可是无论是哪种选择,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去后悔。

另外,我希望你以后收起你那廉价的正义感和同情心。

在你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你会发现这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

在你同情别人的时候,想想谁会同情你吧。”

陈吾生却倔强地说道:“那我宁愿不要长大。”

带上郑秉国,也是陈长生的选择。

一来就像是他当时向陈吾生解释的那样,接下来确实用得上他。

二来也是因为他那会刚刚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那种突如其来的强大感,使得他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自信。

虽然他依然不能确定自己能对付多少丧尸,但在他的想象中。

如果都是他在遇见郑秉国之前见到的那种程度的丧尸,只要不太大意,保护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是带上一个负累,想逃命应该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情,但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在与陈吾生进行了思维的碰撞后,陈长生找到了接下来行动的方向——寻找今天的第二个目标,那个原版《釜山行》里的男主角。

在郑秉国的介绍下,陈长生基本明白了这辆列车的构造。和国内的列车基本没有差别。

除了最后的21号车厢前方只有一侧有门。从20号开始的其它车厢都是前后两侧各有一扇门。

而每两节车厢之间各有一个隔间。这里既是洗手间的所在,又是下车的地方。

陈长生设想得很周到。以一扇门为一个位置。郑秉国始终跟在他身后一个位置的距离。

比如他此刻就先走近了20号和19号车厢之间的隔间靠近19号车厢的那扇门,而郑秉国则守在靠近20号车厢的门后。

如果19号车厢里的丧尸不多,陈长生自己就可以应付,那么在他清理完里面的丧尸后,郑秉国就可以跟上来。

而一旦陈长生发现19号车厢里的丧尸太多,不确信能不能一次清理掉,就迅速逃回20号车厢,郑秉国则负责随时准备着把门关上。

19号车厢里是空的。

陈长生一边行进,一边冲郑秉国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他继续走进19号车厢和18号车厢的隔间。往18号车厢一看,里面大概有20多只丧尸。

快速衡量了一下,陈长生觉得自己应付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压力。就冲郑秉国做了个OK的手势。

随后走到18号车厢门外,举枪瞄准了一只丧尸。

就在此时,旁边的洗手间里却冲出了三只丧尸。

陈长生一惊,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受到影响。一声枪响,18号车厢里的一只丧尸应声倒地。

他随即回身,这时洗手间里的三只丧尸已经冲到了眼前。

陈长生持枪的右手闪电般地伸出,沙漠之鹰抵在一只丧尸的下颚部就是一枪。

同时左手抽出匕首,挥出的银光正好迎上一只丧尸的脖子。

锋利的匕首配以巨大的力量,几乎是切开了那只丧尸的大半个脖子。

喷射出的鲜血溅了陈长生一脸。

这时,第三只丧尸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陈长生一个弹膝,狠狠顶在丧尸的腿间。

感受到什么东西爆开了,但丧尸却并没有反应。不过总算是把他踢开了。

陈长生随即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板机。

咔。

枪没响。

陈长生发现自己居然扣不下扳机。

好像是刚才射击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影响了弹壳的抛出。

他赶忙就势用枪托狠狠砸在那只丧尸脸上。

“枪扔给我。”

陈长生一枪砸倒丧尸,突然听到身后郑秉国的声音。也没多想,随手把枪往身后抛去。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弹夹扔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正要在刚才那只被切开脖子的丧尸头上补上一刀。却发现那只丧尸也已经没有任何生息了。

“看来脖子也是弱点。”他自言自语道。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去深究原因。

这会功夫,18号车厢里的20多只丧尸已经闻声冲了过来。

陈长生并不慌张。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一个跳起,反而迎上了冲过来的丧尸。从上而下将匕首往一只丧尸的头顶一扎。

拔起后,身子又往前使劲一顶,用这只丧尸的身体阻了阻那队丧尸往前的冲势。

随后匕首刀刃向外,用力一划,一道大幅度的银白色刀光闪过,割开了最前面三只丧尸的脖子。

但丧尸们的来势过猛,这两下虽然收割了四只丧尸的性命,却并未能够阻挡20余只丧尸的推进。

因为距离过近,数量太多,丧尸们又采用的是一种一只紧挨着一只冲锋的队形。

陈长生的格斗术这时候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处。而他的力量显然还无法和这20多只丧尸的一起冲击的合力相比。

他一边往后大喊:“关门。”一边用力一蹬列车壁上的一个凸起,往前一个鱼跃,并在丧尸群的头上用手一撑一个翻身跳到了丧尸群的后面。

正要跑进18号车厢里换个有利的地形将这十几只丧尸分解开一一对付,他却骇然发现从18号车厢的另一头,又有20多只丧尸正向这边冲来。

“糟了,枪声把前面车厢的丧尸给引来了。”

陈长生心叫一声不好。只好拉上了通往18号车厢的门。阻挡这些丧尸过来。

狭窄的隔间里,十几只丧尸这时已经调头看到了陈长生。

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

因为此时丧尸群在狭窄的隔间里密集在一起。而射来的子弹显然威力巨大,穿透力惊人,每一枪都能穿透一只丧尸的身体射入另一只丧尸的身体。

丧尸群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一部分丧尸依然向陈长生扑咬而去,而多数丧尸却向枪声的来源扑了过去。

陈长生爆喝一声:“射头!”

便趁丧尸们分开的契机迅速解决了面前的三只丧尸,又抓起一只丧尸的身体砸向了跑往另一方向的丧尸队伍。

又是五声枪响。也是五只丧尸的丧钟。

这时陈长生已经看到了19号车厢里正一边射击一边往后退的郑秉国。

眼看有丧尸已经冲了过来,他迅速逃到了门后并狠狠拉上了门。

丧尸依然还有十几只。但拉开了战线之后,陈吾生在丧尸之间的动作已经变得游刃有余。

匕首像变戏法一样在空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每一下挥出都是一次生命的收割。

将匕首从最后一只丧尸的眼睛里拔出的时候,陈长生突然觉得有些乏力。

这时,郑秉国拉开了门,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抱歉,陈长官,我实在是有些害怕,看到她们冲了过来,我只好躲起来了。”

陈长生走到郑秉国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会。举起了手。

郑秉国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发现对方的手掌只是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谢谢你。你干的很好!嗯,你的枪法真的很不错。下面这把枪就交给你了。”

陈长生掏出所有的弹夹递了过去。

郑秉国讷讷地接过,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陈吾生在识海中心有余悸道:“这回还真是多亏了这小子。

你之前对丧尸的能力依然有些估计不足。关于打不死这一点,你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办法。打头,或者用匕首割开大半的脖子。

对付零散的丧尸,就算是几十只,我想你现在的战斗力也足以应付。

但是丧尸的能力在于都是一窝蜂地涌过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与这种合力无法对抗。如果被冲倒在了地上,那就危险了。”

陈长生点头道:“是的。而且经过刚才这样高强度的战斗,我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弱点。

你这具身体的素质已经成倍提高,但不知道是因为原来太弱,还是变异的时间太短,我发现自己的耐力不是很好。

这样程度的战斗,已经让我觉得自己相当疲惫了。”

陈吾生道:“哎,可惜子弹有限,不然你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这事儿怪我,不应该坚持让你带这把续航能力那么差的枪。”

对接下来的推进,两人商量了很久。对郑秉国的安排也由原来的隔开一个位置变为隔开两个位置。

而他的职责则是在陈长生遇到危机的时候开枪相助。

在小心翼翼地配合下,两人竟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推进到了15号车厢。

只是陈长生的战斗力也在不断减弱。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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