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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孰弱孰强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阳轩都乖乖待在清玉峰的竹屋里,等着杨大师回来。

这让蓝霖越发地感到心安。看来这个小师弟其实挺懂事的嘛。这两天也没到处乱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他聊聊天。虽然聊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至少他还能应付。

“轰,轰......”屋外传来巨大的响声。

蓝霖眼睛一亮。这是巨大的禽鸟扇动翅膀的声音!

阳轩挑了挑眉,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整出的这么大的动静。不过这里平常几乎都没人来,所以他大概知道,应该是杨爷爷回来了。

蓝霖急忙拉着阳轩走出门去,准备迎接杨大师回来。不过当他看见外面的情形时,顿时惊呼,眼神发直。

那是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禽,翼展遮天,足有十数丈长。它的体态优美,蓝色的爪子修长有力。

它的脖颈很长,并且铺满了洁白的羽绒,一眼看去,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穿戴着华贵绒衣的丽人。它目色如水,额头上向后竖着一根长长的宝蓝色冠羽,仿佛是戴着一顶华贵的王冠。

“云鸾!”蓝霖惊叫。

“大白鸟!”阳轩比他叫得还欢。

云鸾扇动着翅膀,将脚下的落叶断木吹开,露出干净的石面,然后优雅地缓缓降落,如仙子降临人间一般,恬淡高洁。

杨大师从云鸾身上拂袖而起,落在两人面前,笑着点点头。

“童儿见过杨大师。”蓝霖急忙躬身见礼,顺手拉了拉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鸾看的阳轩。

“哦哦,见过杨爷爷。”阳轩弯了弯腰,但是余光一直在瞟着远处。

“呵呵,不用多礼了。”杨大师看了看恭敬的蓝霖和发呆的阳轩,摇摇头说。

蓝霖站直身子,刚准备松口气,就听见身边小师弟大喊:“喂!啾啾啾啾啾......杨爷爷这个大白鸟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去!小师弟你当是在逗麻雀呢?口哨还吹得这么响!蓝霖顿时紧张无语。

“哈哈,这可不是什么大白鸟。它叫云鸾,可是血脉很高贵的一种灵禽啊。它现在还未成年,成年之后身形比现在还要大!你这要是让它听见了,它生起气来你就要遭殃咯......”

像是在回应杨大师的话,云鸾斜着长长的眼睛,一脸不爽地看了阳轩一眼,然后微微转头,伸了伸着修长的脖子,像是在伸懒腰一样。

“杨爷爷它瞪我!我可不可以骑它?”阳轩噘嘴说。

“哈哈哈,它生你气咯,你要是坐上去它肯定把你摔下来。”

又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云鸾优雅地转过身去继续伸它的懒腰,不过却留了个屁股朝着阳轩。那姿态落在阳轩眼里简直就是嚣张得没边了。

“哼!”阳轩重重地哼了口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它。这么嚣张,哼!

“哈哈,好了,阳轩啊,我有点事耽误了回来得晚了点。不知道这两天你过得怎么样啊?还适应这里的环境吧?”杨大师揉了揉阳轩的头说。

“杨爷爷你不知道,那个大殿可漂亮了!我给您说啊......”

蓝霖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心里默默地想,我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师兄师姐不理我,杨大师虽然对人很好,但毕竟身份高贵事情也多,当然不会特别关注我。这个傲娇的云鸾也完全把我当空气,撇都不撇我一眼。

还是小师弟好,天天拉着我聊天。唉,现在觉得,有个人说话还挺不错的。

......

阳轩问了杨大师很多关于修行上的问题。

譬如,如何才能更快地感知天地间的特殊能量,加速身体的蜕变?气血、神魂、能量之基,对应着肉体、灵魂、体内天地灵气的强度,怎么才能最大效率地稳固构建?

还有,道基要构筑成什么样子,才算完美?

“道基之路,永无止境,不存在完美之说。”杨大师摇摇头,否定阳轩的问题。

“有古代大能,一生隐世潜修,浇灌莫大心血构筑道基。始一出世,气血如海,灵威遮天,一口气就吸干了数百万里的天地灵气。而他连道门都未曾打开。”

“还有上古体修者,断然抛弃神魂与能量的修炼,一心专修身体气血。大成之时,方圆万里空间淫灭,万物化为齑粉。据说他当年的一生之敌,同样威震八方的强大人物,直接被他身体自然散发的威压挤成一片虚无。”

杨大师叹气,觉得那样的境界自己终是只能仰望,万世也不可达到了。

“这么说,可以一辈子都构筑自己的道基,不再需要打开道门了?”阳轩继续问,这也是爷爷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想法有误,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才刚刚走上这条路。”杨大师感慨到,“打开道门,意味着进入了一片全新的天地。修道修道,从本质上来说还是要明悟天地大道,剖析世间规则,两相印证,让自己的身体完成蜕变。”

“可是一个人的眼光终究有限,不可能完完全全方方面面地看清道与法,事无巨细。而打开道门,相当于多了一条与天地沟通的路,自然,能感受到的道则会更加全面。”

“甚至有些天资不凡的人能在道门打开的一瞬间,让自己的道与大道交融,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机缘,身体自然衍生出无上秘法,惊天动地。传说,师祖的成名技‘问道苍天’,就是师祖在问道广场上打开道门时,大道在他体内镌刻的印记衍化而成的。”

阳轩惊叹,道门竟然这么神秘,能够白送给人绝招?

“那岂不是打开道门的人,比没打开道门的人要高出一个境界了?”蓝霖在一旁听得出神,情不自禁地说。

他顿时反应过来,急忙低下头,觉得自己太失礼。这可是杨大师在讲道,我怎么能出声打断!

“呵呵,其实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至少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事实。但事无绝对,关键还是要看人。”杨大师点点头。

“强者们对于道基的探索,千万年来从没有断绝过。故老相传,作为人体道之初始的道基之中,其实隐藏着巨大的隐秘。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到了已经完全有能力打开道门的境界,却依旧毫不动摇地走在构筑道基的路上,发掘这一境地最深的秘密。并且,成功者不在少数,比如,我之前说的那古代大能和上古体修者。”

“道基啊,就像修筑高楼,虽然很难,但理论上来说,这条路确实是永无止境的。”杨大师摸着胡须,望着天边的白云出神。

“修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啊。”

阳轩出神,蓝霖也出神。

原来道基与道门之中,还有这样的隐秘!不愧是大师啊。

“多谢杨爷爷指点,我去修行了。”阳轩高兴地说。

“多谢杨大师指点,我也去修行了。”蓝霖心里一阵颤抖。

这就是大师啊!哪怕大师随便说的一些话,都让他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片天地,受益无穷!

杨大师看着两个激动不已又跃跃欲试的小孩,慈祥地点头笑着,欣慰不已。

蓝霖回到了自己房间,强行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心里悄悄说:爹,娘,孩儿在杨大师身边学到了真正的本事!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让你们欣慰地笑的!

他在一块白玉石上盘坐下来,静心开始修行,默默感受着这道基究竟有何奥妙。

......

阳轩坐在床上,抱着黑黝黝的石柱,开始默默思考。

他觉得杨爷爷讲的东西确实让他看到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他发自内心地高兴。可是,到底还是有些东西与他的修行有些出入。

因为爷爷告诉过他,他们的修道与绝大部分人都不一样。别人把道当做宝贝一样,能多感悟一点就是莫大的惊喜。而他们只是把道看做平等的生命体,只是用来对比与借鉴。

他们的道由自身所刻,无须从天地感悟。阳轩想,或许他们打开道门的时候,是没有大道交融的。他们的秘法,或许都是自己从血肉里“扣”出来的。

那自己以后,要不要去打开道门呢?

阳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想不通。于是就干脆躺倒在床上想些别的,想着想着就上翘着嘴角睡着了。

......

“师弟,太阳晒屁股啦,快起床了!”蓝霖没好气地喊着。

阳轩眯着眼看了看他,背过身去准备继续睡。

蓝霖叹了口气,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喊他,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你说杨爷爷走了?”阳轩突然跳起来,大声问道。

“你怎么听到了?”蓝霖又小声嘀咕了两句,正色说:“是啊,一大早就走了,很急呢,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那,那大白鸟呢?”阳轩低头想了一会儿,又大声说。

感情你不是在关心杨大师啊!还大白鸟,不是给你说了那叫云鸾么?蓝霖翻了个白眼。

“在那休息呢,是另一位前辈乘着八翼天龙来接走杨大师的。八翼天龙是道门里飞得最快的了,事情肯定很急。”

“八翼天龙?四对翅膀的龙?”阳轩瞪眼。

“其实就是长翅膀的大蛇啦。”蓝霖习惯了阳轩的大白话,干脆解释道。

阳轩点点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许久,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说:“我再睡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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