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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今十岁的小龙仍然看起来像七岁时一样,没有明显长高,也很明显没有长壮,甚至连脸上的菜色都如七岁时。

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龙刚刚进未府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心情抑郁之下,人越来越没有精神。未真担心,脑血管还没有爆炸,小龙就抑郁而终了。

龙看着庄园之中的一棵大树,右手把玩一个小石子,眼睛看定树上一只小鸟,那小鸟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住自己,自顾自地将头扎进翅膀下面梳理羽毛。龙看的真切,忽然手臂一抖,将手中石子甩了出去。

那石子去如闪电,等小鸟惊觉,正待展翅起飞之时,石子已经飞到眼前,不偏不倚,砸在了那小鸟的身上。小鸟扑腾了两下,从树枝上掉落下来。落地之时,几片羽毛还在空中随风漂荡。

龙飞跑过去,在草地上寻找那小鸟。待他寻到小鸟,却发现那石子正砸在小鸟的脑袋上,早已经死了过去。

龙一开始砸中,十分兴奋,待到看见这只小鸟脑袋被砸了开花,已经死掉,心中忽然十分不忍,想这小鸟孤单一只,就如自己一般。站在枝头正准备放声高歌,却遭飞来横祸,莫名其妙被石子砸中而死。今日一死,这世界上再无这样一只小鸟。小龙触景生情,想到自己虽然住在未府,有甲乙丙丁四个哥哥,有未师父和华医生悉心照料,却无人能够代替爸爸的位置,他在热闹之中却备感凄凉,想到自己命运如此,他不禁悲从中来,站在小鸟尸体面前,竟然哭了起来。

一边哭,他还一边喃喃自语:“小鸟啊小鸟,我本不欲伤你。我原来用石子只打瓶子,树叶,灯泡等死物,从未打过活物,刚刚见你在树枝之上,不禁好奇心起,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打中你。谁想果然打中了。小鸟啊小鸟,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用石子打鸟了。。。。。。不,我不会用石子打任何动物了。”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竟然禁不住哭出声来。他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臂膀里,低声抽泣。渐渐地,他又想起父亲,那个七年前离开自己的父亲,那个寄托了他全部情感的父亲。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子,三岁之前所有的记忆都是父亲。更让他感觉到可怕的是,父亲的形象竟然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他是不是有胡子?五官是什么模样?有没有戴眼镜?生气的时候眼睛是不是瞪的很圆很圆?他觉得自己肯定记得父亲的模样,有时候却也要犹豫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梦到父亲的时候,父亲通常都是站在云雾之中,面目形象模糊不清。这些事情更是让他明白,父亲其实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了。唯有父亲这个称呼,和曾经留在大脑深处的温暖让他仍然怀念不己。

龙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他也不再蹲在地上,也不在将头埋进双臂,而是坐在草地上,坐在已经僵硬的小鸟旁边,仰起头来,张开大嘴,闭上眼睛,哇哇大哭。

这哭声震天,惊动了那边正在练武的四个人,他们四个人都停了手,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道龙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未站起身来,远远地看到坐在地上大哭的龙,他心里一叹,对甲乙丙丁四兄弟摆了摆手。他们五人朝龙走了过去,围站在龙的周围,他们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小鸟,又看了看大哭不止的小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龙却闭着眼睛,自顾自地仰天大哭。

丁见小龙如此伤心,于心不忍,正准备走上前来安慰几句,却看见师父未向自己摆了摆手。于是,他们四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未一个人站在龙的身旁。

未并没有说话,他盯着躺在地上的小鸟,那小鸟头部已烂,明显是被重物砸中脑袋而死。他又看了看小龙,小龙口袋中鼓鼓囊囊,有几粒石子从他的口袋中滑落出来,掉在他身边的草地上。

“难道,这只小鸟,是小龙用石子砸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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