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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她和他

“老妈.......”庭院内,打累了的母女俩都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森唯首先开口问道“你和老爸的感情.....真的很好呢~~你们......没有吵过架吗?”

“怎么可能没有?”琉璃靠在树干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有一次吵得差点就不能在一起了!”

“啊?这么严重?”小森唯一惊。

“哈哈,很正常的好不好?你老妈我这么任性,还那么倔,不吵才不可能的吧~~~~~~”琉璃整了整衣衫,语气忽然就轻柔起来,“可是每次啊,都是你老爸来哄我呢~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耐心,反正每次都是他先低头。”她冰蓝色的眸子望向天空,倒映出暖暖日光,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一般。

“爱就是包容一切啊,所以每次和琉璃吵架都是我先低头。”亡灵宫内,观月昂不好意思地朝几人笑笑,“啊,跟自己的儿子们说起自己的感情史,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无所谓了,反正也习惯你和老妈不分时候的秀恩爱了。”凌幻毫不在乎地摇摇头。

“难道不会觉得很软弱吗?”小祈攸问道,“为什么男人,要一直低头呢?”

“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面子这个东西,有必要顾忌么?”观月昂反问,“如果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还要有所顾忌,那是真的爱吗?”

“可是女人就不会低头吗?为什么错的永远都是男人?”小雪名也不解。

“因为我是女孩子嘛~还是星辰族的公主,从小养尊处优,所有人都惯着我的脾气。脸皮那么薄,性格又倔,不肯认输,纵然心里知道自己有千万般的不对,可还是希望他能先给我一个台阶,然后我顺着往下下就好了啊~~”面对庭院中提出同样问题的女儿,琉璃是这么回答的。

“可是啊,小唯你一定要记住。”还没等女儿说话,琉璃又继续道“即使是这样,女孩子也要在该低头的时候低头。不然,真的可能会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呢。你都不知道,我和你老爸闹得最凶的那次,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闹脾气,只是闹的时间久了,我又成天没有好脸色给他,当我听到他说我们两个人没必要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天塌下来的感觉。”

“嘛,当时虽然心里也很难过,但是我真的迷茫了,看着眼前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爱这个人。”观月昂想起当年的往事,淡淡地笑了起来。

“肯定是爱的吧,不然.......”哪会有现在?

久羽默默地想。

“嗯,爱,但是很伤心。因为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愿意倾尽一切去付出的那个人伤害了自己。把心全部交付出去,却千疮百孔,真的很绝望。”或许只有爱到深处,才会体验到这种滋味吧。

“所以当下就决定不要在一起了,对我们的感情也没有任何期待。因为怕了,不敢了,万一再重蹈覆辙呢?真的有些经不起。”

“其实我一直都懂他,就像懂自己那样。”琉璃揽过女儿的肩膀,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除了道歉,我无话可说。因为错都在自己,我不可能去辩解。哭得很惨,却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

总觉得,我每天都想念你,遇见什么事都和你分享,一起聊天,出去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那就是爱情。但这个时候才明白这样的爱情太浅薄,太不成熟。

真的爱一个人,为什么不去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呢?非要因为任性,拼命压着自己已经快想疯了的心情,做出一副冷冷的姿态,固执地去硬碰硬,为的不过是对方给你的一层台阶。

呐,难道自己就不能主动下来吗?这种事很丢人么?一点也不啊~为什么?就因为爱他啊!难道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爱是一种责任,既要对那个愿意和你一起携手的人负责,更要对自己负责。

我们可以对任何一个陌生人冰冷,但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又不是陌生人,他是你最亲近最亲近的人,所以为什么不把所有温暖都给他呢?多多想念对方的好,时时刻刻看清自己那颗只会为了他而掀起波澜的心,如果一直能这样,难道还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当时我也有不成熟的地方。”观月昂起身走到了亡灵宫殿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微微眯起眼,“我和琉璃从最初就是两情相悦,好像遇到了知己那样,觉得此生非对方不可。一起想过未来的生活,计划过往后一切的一切,也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纵然吵架也不会去爱别人。”

只是那个时候却说出了不要在一起这句话,因为自己的伤心和失望,把两个人共同想象过的未来抛之脑后。分明说过如果未来没有她,就不会再去爱别人,随便找个人将就一生。现在想来,真的很不成熟。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用别人去将就呢?如果心里一直有她的存在,那对自己对别人来说,都是那样地不负责。

自从在一起后,说过多少次要她抛弃自己的坚强,抛弃自己的独立,从此以后只依靠他一个人,但现在自己撤身了,让她再次变成一个人,还说什么幸好她习惯有自己的日子并不是太久.......

听到这些她肯定非常想哭吧,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努力摆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和她在一起呢?因为像知己一样吗?貌似更多的,是因为遇见她以后的那份开心,以及和她聊天后得知的她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不好的事,激起了自己的保护欲。

他说过,自己来晚了,如果早点遇见,或许她就不会遭遇那些不好的事情。但既然现在遇见了,他就一定会守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曾经这么信誓旦旦的自己,是发自真心说出这些话的。可如今呢?自己有没有想过她的话呢?她也曾跟自己表过决心,会把自己得一切都交给她,会一直相信他,相信他承诺过的一切,相信他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也许是这样,才会在后来那么任性吧。

因为她一直坚信着,所以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她啊。

“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地依赖,相信。虽然总是嘴上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但其实内心是很坚定的。毫无理由地信他爱他,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我就是那种人啦~~”琉璃哈哈一笑,“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这么彪悍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自己的性格真的和男人一样嘛!

“嗯。”小森唯格外认同地点了点头。

“臭小唯!”她毫不留情地给了女儿一个爆栗。

“那后来呢?”小森唯迫不及待地要听下文。

“后来?后来我就改变了啊,虽然你老爸压根不理会我这一套,但是我明白自己的内心。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做一个温和的人,收起自己的刺,或者说.......对别人怎样冷都无所谓,但至少对自己亲近的人要柔和。学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学会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我要把自己身上的毛病统统改掉,算是为了他,却更多地是为了自己。”

如果强硬地带着浑身的刺继续生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把所有人都伤害的吧。说真的,她不想那样。

人的决心,真的不能小看呢。尤其是在尝到天塌地陷,人生几乎失去意义的滋味以后,更是刻骨铭心地明白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然后我追着你老爸跑,哈哈哈!!”想到这里,琉璃就大笑个不停,“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不爱他啊~~~反正没事就在他面前晃悠~”

“说实话,琉璃当年也真的是一下变了很多。本来很活泼,那段时间时间却格外沉默。即使笑,笑容也带着说不出的沉重,而且总在我面前出现,一会很无辜,一会很消沉,一会又战战兢兢。可能是怕我讨厌她吧,也不敢和我说话,就算说,声音也很柔,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但现在不是又恢复当年的姿态了?”小雪名一想起她带着小森唯闹腾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嗯,只是很多细节都变了。”观月昂微微一笑,“她现在一直都很听我的话,两个人什么都是商量着一起来,她会很温和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态度也不强硬。如果有矛盾,也不会不理对方,会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然后要我哄她。我想,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吧。”

真实,不隐瞒,有话就说才能及时表达自己的情感。

“那......等于说是老妈重新把你追回来喽?”久羽打趣道。

“我也是一直爱着她的好不好?”

因为爱,于是就有了思念,有了思念,才会难以割舍。难以割舍,就越来越没办法忽略自己的心。都说了不管怎样都会爱她,未来还那么长,那么远,如果连这点难过都克服不了,他口中许诺过的未来,岂不是真的很不负责?

“小唯,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重新和你老爸在一起呢,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简直要疯,要疯了呢!”讲到这里,琉璃激动地站起身,也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道“所以小唯,一定要记住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老妈一样这么幸运,很多时候,可能你后悔都无法挽回了。人遇到自己真正的幸福很不容易,所以不要把它弄丢,不要让自己的任性伤害最爱你的人,不要让后悔和自责充斥你未来的人生。一定一定,不能做和老妈一样的傻事哦!”

那种无法挽回的痛苦和无助,我不希望你体会。

“嗯.......知道了。”看着她如此一本正经,小森唯虽然只理解了个大概,但还是点头应允,“不过老妈,我还这么小,你是不是在教坏我?”

“哪有啦!!”琉璃笑着摆摆手,“就怕你长大后没机会讲了嘛~~先给你灌输一下这个思想了啦~~”

长大后没机会讲?小森唯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她还来不及思考这些,就感到一阵风吹来,吹落了樱花的花瓣。在这漫天花雨中,庭院内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原本应该在亡灵宫殿内的小祈攸和小雪名二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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