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岑瞥他一眼,而后含笑着看向丁桑:“要让锦娘和骆老板都知道我和他们合作的诚意,而且,要把眼光放长远,盯着小钱就会错过大钱。千万别想着事事都占别人便宜,别人比你精着呢!”
丁岑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丁桑翻了个白眼,于是笑得更加大声了。把丁桑气着了,这可比农奴翻身做主人更有成就感啊!
丁桑不想在听丁岑嘚瑟,起身拂袖走人,连告退的话也没说了。
丁清见丁岑没有什么吩咐了,便也告退离去。
和叔正好在此时进来,身后跟着丁坤,再后面是两个模样伶俐的丫鬟打扮的姑娘,低着头,唯唯诺诺的。
丁岑连忙敛了笑意,瞅着进来的四人。
和叔和丁坤跨步进了屋子,那两个丫鬟则低着头在门口站着,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没等和叔开口,丁岑率先指着那两个丫鬟问道:“和叔,你这样要干嘛?别说是找来伺候我的啊?”
和叔笑道:“正是。”
丁岑奇怪地看过去,早几年的时候就问过和叔,为什么找五个男的在她身边,而不找几个丫鬟来。当时和叔怎么说的?他说,小姐的父母死于仇杀,恐再有人来寻仇,往她身边安插丫鬟。
她不了解爹娘的死因,但胸口割裂的痛她还铭记于心,想想都后怕,也就没再说丫鬟的事情。哪怕这十年来,也并没有什么仇家寻来,她也还是谨慎小心,连胭脂铺的伙计掌柜都得试探过会不会武功。
见丁岑十分不解,和叔便主动解释:“季家明日便到,倘若小姐身边没有丫鬟服侍,总归有些失礼。况且小姐与季家公子要结亲的,身边跟着坤儿他们,于小姐的名声也不好。”
不说季家,丁岑都要忘记这回事儿了,趁这机会便问和叔:“我爹娘就那么担心我嫁不出去吗?为什么给我定娃娃亲?”
和叔闻言,看了丁岑一会儿才道:“小姐,据我说知,这门亲事不是老爷夫人定下的,是您自己定的。”
“我?”丁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她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才只有六岁啊,六岁的娃娃知道什么啊?上辈子她六岁的还会尿床呢,还跟着其他的小屁孩一起尿尿和稀泥呢!这具身体居然这么早熟,自己给自己定了娃娃亲!
和叔没再解释下去,再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他扬手招门口的两个丫鬟进来,指着左边的丫鬟道:“这是莺儿。”又指着右边的丫鬟道,“这是燕儿。”
两个丫鬟听完介绍便向丁岑施礼:“莺儿/燕儿见过小姐。”
丁岑听得头疼,皱着眉对和叔道:“你确定我身边跟着莺莺燕燕的,对我名声就好了?虽然我是个姑娘家,但这也不好吧。”
闻言,还不待和叔说什么,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齐齐跪下道:“请小姐为奴婢二人赐名。”
丁岑嘴角抽了抽,这两人怎么那么默契,难不成是双胞胎?她刚才瞧着也不像啊。改名是肯定要改的,她想了想道:“你们就改名叫明月和彩霞吧。”这可是她童年神剧《还珠格格》里面的角色啊,希望这两人也能像那两个角色一样忠心耿耿。
两个丫鬟听罢忙道:“谢谢小姐。”
丁岑又让她们抬头,让她仔细辨认她们谁是谁。明月眼睛比较大,彩霞要更高一些,丁岑点点头,算是记住了。
一旁的丁坤听了丁岑的赐名,心里松了口气,想不到小姐取名越来越随意了。
当年爹爹带他们五人过来,让小姐给他们重新取名。丁岑想也没想就说:“既然是五个人,那就是金木水火土,就这样叫吧。”
当时她一说完,众人皆是长久的静默,他最不能接受,因着还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要叫丁土!我不要叫丁土!”
他一哭便让丁岑犯了难,她纠结着一张笑脸,想了好久才道:“那你们分别叫丁钰,丁桑,丁清,丁炀和丁坤吧。”
他这才止住了哭声,丁坤可比丁土好听多了,也能够让人接受多了。
丁岑走过来用袖子给他擦眼泪,边擦还边嘀咕:“要想出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偏旁的字,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这句话,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
给丫鬟改了名字,还要给她们安排住处,就安排在了丁岑的院子里,和叔让丁坤带着她们去熟悉一下丁府。
眼见着和叔也要告退离开,丁岑连忙喊住他:“和叔,你之前说丁家和季家是世交,他早怎么也没见说来找我呢?这会儿居然要到府上来,你不觉得有什么阴谋?兴许我爹娘的死和他家有关呢?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和叔闻言便笑了:“这季家是武林世家,在武林中地位极高,怎么会做谋害老爷和夫人之事?之前为了躲避仇家没有宣扬小姐的身份,去年您参加了那个选美比赛,这才将名声传了出去,故此,季家才得知老爷夫人还有骨肉存活于世。”
丁岑听和叔说着,垂眸思索着什么,等和叔说完,又问:“和叔这么肯定我爹娘的死与季家无关?”
“当然,老爷夫人之死是仇家所为。”和叔道。
“那那些仇家是何人?”
“这......”和叔愣住,静静看了丁岑一会儿,不待丁岑再说什么,告退一声便离开了。
等和叔离去,丁岑便撑着脑袋,如泄了气一般。
每次都是这样,和叔说到最后关头就卖关子。明知道敌人是谁但就是不告诉她,一面说着不宣扬她的身份,一面又不阻止她成名,永远这样自相矛盾。
还有她身上的毒,若是出事前下的,丁家善用毒物,谁还能下毒害她?若是出事时下的,那刺穿胸口的一剑足以要了六岁的丁岑的小命,何必多次一举下毒?若是出事之后下的......
丁岑不敢想下去。
不过,这季家似乎是一个突破口。世交,想来可以打听到许多和叔不愿意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