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岑一行人回了封府,丁岑没有回自己住的院子,跟着季彦声往他住的院子走。
路上,丁岑还扯着季彦声的衣袖,问他:“你点穴好厉害啊,教我吧。”
季彦声点头,应得很爽快:“等会儿给你一张穴位图,先将穴位记下。”
丁岑当即苦着脸,如果能记得住,她老早就成了数一数二的点穴高手了,而且以她的准头,隔空点穴也不成问题。
季彦声看了眼丁岑,眼底氤氲着温和的笑意:“可是嫌麻烦,想要速成?”
丁岑老实地点头,猜想着季彦声也许也会说和叔当年和她说的那套欲速则不达的说辞,忙在季彦声开口前先说:“我知道水滴石穿的道理。”
谁知季彦声却朗朗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容让他如玉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落拓,他道:“我有速成的法子。”
“真的?”丁岑眼睛瞬间亮了。
季彦声点点头,极为认真地道:“左右你需要学的不过是制人不动,或者让人不能言语,抑或浑身无力,那便只记这几个穴道便可,还有解穴之法。”
“那样不会误点了死穴么?”丁岑疑惑。
“不会。”季彦声摇摇头,接着道,“这几处穴道都与常人的死穴相隔很远,不会误点。”
“那也许有了练了一些稀罕的武学,《易筋经》啊,《九阴真经》啊什么的,穴道可以移动,死穴变换了位置,那不就容易误点死穴?”
季彦声失笑:“圆圆,你这些是打哪儿听来的,闻所未闻。”
丁岑也诧异得很,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不过还是不甘心,又问了句:“那有没有可能,运用内力冲开穴道什么的?”
季彦声摇头,却也把丁岑的话记在了心里,季家亦是练内功的,丁岑的话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
丁岑得到季彦声否定的答案,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平复下来,拉着季彦声道:“那现在就来教我吧,我学得很快的。”
被丁岑的雷厉风行给震惊到,季彦声很快跟上丁岑的节奏,在院子里教着丁岑记穴道。
如丁岑所言,她的确记得很快,只是光记住不行,没有实践一切都是空谈。
丁岑犹豫着问:“不然你牺牲一下自己,给我当当小白鼠?”
“什么小白鼠?”季彦声不解。
“就是试验品。”
“哦。”季彦声一知半解。
丁岑也没再进一步解释,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季彦声比划起来,在季彦声疑心她已经忘记穴位在哪儿时,忽然出手。
季彦声瞬间不能动弹,看着丁岑露出无奈的笑容来。
丁岑则笑得得意,推推季彦声,故意道:“是不是真的不能动啊,别骗我哦!”
越推越起劲,手上的力道也变得不知轻重,忽地没把好准头,竟将季彦声给推到了。
“哎呀!”
丁岑大惊,连忙去拉扯季彦声,但季彦声比她高上许多,体重上也比她要重,哪里是她能拉动的,反倒被带着摔倒在地。
丁岑疼得龇牙咧嘴,倒下去时担心季彦声磕到脑袋,伸手给他垫住了头,他的头便砸在了她的手上,十指连心,疼得无以复加。
电视剧定律之一,男女主无论怎么摔倒都能准确无误地亲在一块!说好的亲在一块呢?
丁岑腹诽着,将自己的手指从季彦声脑袋下抽出来,疼得她捏指都捏不住,试了好几回也因力道不够,没能将季彦声的穴道解开。
无奈地趴在了季彦声身上,幽幽地道:“容我手指缓一缓,不疼了给你解穴,你让我休息一下。”
季彦声哭笑不得,为丁岑的休息方式。
忽地,丁岑忽然托着腮趴在他胸口上,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稀罕的宝贝。
丁岑想的是,既然电视剧定律没在她身上发生,但她可是要做女主角的,如何能够避免。
想着,她把脸凑近季彦声,唇一点一点落下。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因激动变得尖锐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丁岑亲吻季彦声的计划。
她只好从季彦声身上爬起来,坐在季彦声身边,给他解了穴之后才站了起来。
季彦声也随即站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楚幼兰被刚才的那一幕刺激得目眦欲裂,尤其看到丁岑起身后还伸手点了季彦声的穴位。在她看来,就是丁岑点了季彦声的穴道,要非礼他!
“不要脸!”
丁岑被骂,悻悻地摸摸鼻子,刚才确实是她失态了。可是一想,被骂不回嘴,定会被楚幼兰认为是心虚,默认。
“如果我的脸长成你那样,那的确不要也罢。”
“你!”楚幼兰气得跺脚,明明是丁岑理亏,怎么还那样理直气壮的,说得她怒气难以平复。
她把目光移到季彦声身上,对他道:“师兄,她那样失礼,你就任由她这般么?你不是一向明理讲理么?这样的女子,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丁岑闻言也朝季彦声望了过去,她没忘记当初杭州时,他对她的指责,一时目光便暗淡下来。
季彦声看她一眼,对楚幼兰道:“师妹莫要胡言,我刚才在教丁姑娘点穴罢了。”
“可她刚刚明明是要非礼你!”
季彦声轻笑了声:“师妹,向来只听过男子轻薄女子,哪有女子非礼男子之说。这样的事情,就算发生了,更吃亏的不也是女子么?”
“可是......”
季彦声打断她:“师妹,我怕是没有同你说过,我与丁姑娘是打小便定了娃娃亲的。”
此话一出,如轰雷被把楚幼兰劈了个彻底,怔怔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当年季彦声还在月牙门时,她被对他芳心暗许,后来他离开月牙门,她也对爹爹暗示了她的心意。爹爹对季彦声说,欲把她许配给他。当时他说的是什么?
对了,也是说他是定过娃娃亲的。
她不甘心地追他到山门,他不直接点破什么,而是告诉她,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与他定了亲的人。末了,还表示希望她以后也能碰上合适她的人。
季彦声暗示她跟他不合适,如今再告诉她与他定亲的人便是丁岑,不就是要她死心么?
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恨恨地盯着丁岑:“她有什么好?记仇,嘴巴还刻薄!”
“她敢爱敢恨,很洒脱。”季彦声淡淡地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冷了几分,“师妹,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非此即彼。好与不好,也不是由旁人来言说的。”
闻言,楚幼兰终是无言以对,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