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过你怎么知道?”
“有一种东西叫做智商压制,就看一局就能知道别人的水平。都知道自己望尘莫及了,干嘛还要自讨苦吃。”
丁坤哭丧着脸:“那你还要我自讨苦吃!”
丁岑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你看,坤儿你如今都会举一反三了,智商有所提高嘛,来来来,下一局下一局!”
丁坤还想拒绝,忽听隔壁厢房的门打开了,一道俊俏挺拔的身形自里面走了出来,看向丁岑道:“我可否做个旁观呢?”
丁岑眼睛一亮,忽然有了新的主意:“不然我们来斗地主吧!”
不过斗地主最终还是没能斗成的,因为没有制作扑克牌的工具,原也想用普通的纸代替,可是普通纸太薄了,字写上去背面能看见,摸牌也不好摸,只得遗憾作罢。
最终还是拖着丁坤玩了几局五子棋,三人便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丁坤对丁岑道:“小姐,你今天怎么喝酒喝那么凶?”
丁岑嘿嘿地道:“这不是没喝之前以为自己千杯不倒么?而且还要帮谢秀才解决事情啊,虽然最后也不是我给解决的。”
“哦。”丁坤如有所悟地点点头,没想到丁岑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不过能这样解决,他也开心。忽然想到什么,他问,“小姐,你喝醉之后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噩梦?
丁岑怔住,她倒是没做什么噩梦。只是睡着之后感觉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让她感觉无助,好像又回到了被人欺侮的那个时候,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但丁坤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八成她真的便束缚了手脚,然后反应便过激了。
想到小时候他为了试验她究竟有多本事时,曾经趁她睡着将她绑了......
丁岑看向丁坤,别有深意地笑道:“坤儿,别说你趁我醉酒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啊?”
丁坤闻言,头皮发麻地干笑道:“小姐,我怎么会呢?”
“我知道坤儿很乖的,我教你怎么解脱绳子吧?”丁岑却不发怒,继续引诱道。
丁坤早想着学这招了,忙不迭点头:“好呀!”
丁岑很满意看着鱼儿上钩,去找来一根长长的丝带,正是之前丁坤绑她的其中一条。她将丁坤的手脚一同绑缚在一处,忽然从袖中抽出手帕来,揉成一团塞进了丁坤的嘴里。
“坤儿,这招呢是没有秘诀的,只有多练才能学会。自己练练吧!”说罢,丁岑大功告成般拍拍手掌。
“唔......唔......”丁坤口不能言,手脚还被绑住,可怜兮兮地看着丁岑,见她不理自己,忙求救地看向季彦声。
丁岑对季彦声道:“季公子,不如我们来下几局,记得让我!”
季彦声点点头,爱莫能助地看了丁坤一眼,拿过了一边的棋子。
一局棋未下完,丁坤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将丝带挣断了,然后将嘴里的手帕拿出来,气鼓鼓地瞪着丁岑。
丁岑淡淡地瞥一眼地上的丝带,道:“这丝带哪个铺子买的,质量这么差,下回不去那家买了。”
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丁坤更气了,压低声音怒吼道:“小姐!”
丁岑乐了,伸手摸了摸丁坤的脑袋,继续落子。
丁坤看了道:“季大哥,一定要赢了我家小姐,挫挫她的锐气。”
对此,季彦声只是一笑,要赢丁岑不难,只是也没那么简单。而且,她说了要他让她,他自然不会赢。
于是,这一局便输了。
丁坤泄气道:“季大哥你是不是放水了?”
丁岑闻言面上一躁,季彦声自然是让了她的,嘴上却不愿说,于是打哈哈掩饰:“坤儿,你刚才挣脱丝带,一定把手腕弄疼了,快去找点药擦擦,我看了真心疼。”
丁坤闻言,看了自己的手腕,的确红了一圈,更觉得心里苦,起身便往外走:“我去找二哥拿点药膏擦擦。”
季彦声喊住他:“我屋里也有药,在靠里面强的那张桌上。”
“好,我去拿。”丁坤应了声便去了。
季彦声对丁岑道:“再来?”
丁岑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下不过你的。”
季彦声笑笑,之前她在丁坤屋外也是这样说,他倒不知他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厉害。正待说什么,却听见丁岑又开口了。
“季公子出门还会贴身带着伤药啊?”
这个她早就想问了,上回给谢平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既然救了谢平的命,想来是好东西。
季彦声道:“这些年学医养成的习惯罢了。”
“月牙门?”丁岑挑眉,那个荆州楚家。
“是。”
“月牙门很厉害么?”
“是。”季彦声说着又看向丁岑,灯光太暗,丁岑不能看清他眸子里的情绪,只听他问,“你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吗?这是丁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随即脑子轰的一响,季彦声自然不会随便瞎问,丁岑自然是应该要知道的,只是她是魂穿到丁岑身上的。
不过想来也是,月牙门是医药名门,丁家是用毒世家,想来二者是有交集的,只是她这个“外来者”不知道罢了。
沉吟半晌,丁岑缓缓道:“我六岁那年出了事,那时还小,又惊吓过度,命也是捡回来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和叔不想让我记得那些仇恨,很多事情也都没和我说。”
“当年......”听丁岑提到当年的事情,季彦声声音有些抖,很快掩饰住了,“往后不会了。”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丁岑抬头去看他。季彦声面色很柔和,眸子里闪烁的情绪,似乎......是心疼。
心疼,也肯定是心疼他想要娶的那个“妹妹”,又不是她!
丁岑想着有些难受,半晌,道,“季公子,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季彦声点点头,随即起身离去。
丁岑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时精神极差,恰知暖楼又派了人来,说是骆逢春明日下午便回来了,一切事情都已妥当。
看着铜镜里的憔悴的自己,丁岑想,大概锦娘选出的那位,不用怎么梳妆打扮,就能轻轻松松赢过她了。
让明月去喊了丁清,自己则由彩霞陪着在院子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