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一下站起来,对外面说:“全体集合,保护邱大人!”所有人很快集合完毕,有梁斌和马飞带领,急冲冲的向营外赶去。刚一出营门,就看见刚才与自己对峙的部队,正和另一伙人对峙着,为首的正是邱思政!二话没说,梁斌带着自己这边人马从聂守将士兵的侧面就冲了过去,直接和邱思政会和在一起!
梁斌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邱思政和聂守将的争吵!双方都看着梁斌,梁斌没有理会聂守将那吃人的目光,直接来到邱思政身边,将南宫元帅的令牌交给了邱思政!
邱思政拿过令牌对着聂守将说:“你还有何话说,你不是说人不在你这吗?”
聂守将突然像恍然大悟一样说:“邱大人,您说的是他们啊,这个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他们,我把他们当成奸细了,所以在您要人的时候,我说没有!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邱思政看了一眼梁斌,梁斌摇了摇头,示意邱思政现在不要在深究,邱思政思索了一下说:“那好,既然是误会!请聂守将带我们去油料库去取油料!”
谁想到刚才还满口误会的聂守将,一听邱思政也要去油料库,立刻翻了脸,连邱大人也不称呼了,直呼邱思政的名字,声音凶狠的说道:“邱思政,我怀疑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都已叛国投敌了,我现在要将你们拘捕!来人!”
“别动,再动要了你的命!”就在聂守将要下令捉拿邱思政和梁斌等人的紧要关头,突然在聂守将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刚要动手的两方士兵同时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观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广义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聂守将的身边。
其实,要说悄无声息,也不是!很多人都看到赵广义来到聂守将身边,只是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聂守将和邱思政身上,谁也没在意赵广义,另外就是赵广义是替聂守将去当的人质,聂守将的人自然而然的将赵广义当成自己人。
看见他在梁斌手中脱困,有几个聂守将手下的将领甚至还暗暗高兴,认为梁斌他们把最后的保命牌都丢了。
谁成想就在聂守将要下令攻击邱思政等人的时候,赵广义用剑抵住了聂守将的脖子!令其不敢下令攻击!
邱思政趁着聂守将士兵愣神的功夫,带着自己的人将聂守将和赵广义围在了中间,而在聂守将的军队里面出现了同样的场景,十几名赵广义的心腹同时发动攻击,杀死一名负隅顽抗的聂守将的心腹将领,其他的都被制服!
军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赵广义这个副守将的控制!当一切完成,赵广义才押着聂守将来到邱思政的面前,单膝跪倒说:“属下赵广义参见邱大人,请恕属下未能及时见礼之罪!”
邱思政上前一步将单膝跪地的赵广义扶起,说:“将军何罪之有,如没将军,我等性命都将难保,我等应谢谢将军!”接着转头对被士兵按倒在地的聂守将说:“你可知罪?”
“末将不知所犯何罪?”聂守将不以为然的说。
“到了现在你还不认罪吗?你率部预攻击手持元帅令牌之人,就等同于谋反!”邱思政瞪起眼睛,严厉的说!
“末将,不这么认为!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且我有权怀疑他们伪造元帅令牌,图谋不轨!”聂守将把脖子一耿耿,不服气的说!
“那我来之后你又想向我攻击呢?你作何解释!”邱思政说。
“解释?很简单,我怀疑你们是一伙的!要不你们为何不让我求证元帅!”聂守将瞅着邱思政得意的说!
邱思政一下被问得哑口无言!按理来说,聂守将也说得合情合理!邱思政一时还找不到反驳聂守将的话!
这时,站在一旁的赵广义突然指着聂守将狂笑起来!邱思政不解的看着赵广义问:“赵将军何事引你如此发笑!”
赵广义这才停止发笑,再次用手点指着聂守将说:“是他太搞笑了!大人可知他刚才的理由是谁告诉他的?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在我站在您这边的情况下,还敢用我给他出的计策,不知是真的大胆,还是愚蠢!”
邱思政说:“是你给他出的这个计谋?”
赵广义说:“是的大人,当时他要杀梁斌等人,我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出此计谋,来拖延时间!没想到他现在将这个理由用出来,给大人造成了困扰!还请您恕罪!不过,末将却知道他为何要攻击梁斌等人和您!”
邱思政疑惑的看着赵广义说:“奥?是何原因?”
不等赵广义说话,聂守将首先就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说:“赵广义!别忘了,我做的那些事,你也有份,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赵广义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说:“生又何妨,死有何惧!今天只要能杀了你们,死又算得了什么!”
聂守将急切的说:“你不为你自己想,难道也不为你儿子想想吗?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子亲眼看到你人头落地吗?你的双亲谁来照顾!你现在只要杀了他,放了我,凭我们现在的人马再杀了梁斌等人完全不是问题!到时,我将家产分你一半,我们各自远走高飞,岂不快哉!”
赵广义蔑视的看了一眼你守将说:“放屁!如果不是你的二儿子,我儿腿怎么会残疾!不过,我儿子和我的双亲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早已派人送我儿子出城了,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回来!”
聂守将一听真的有些急眼了,忙说:“还有,你不是还没找到你的妻子和女儿呢吗?难道她们你也不找了吗?难道.......”
赵广义听到聂守将提到妻女,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两眼泛红。还不等聂守将说完,就大声喊道:“住口!你们这群畜生!不许你在提起她们!从你口中说出她们,是对她们的侮辱!”
聂守将直愣愣的看着发怒的赵广义!赵广义也通过刚才的发泄,心绪平复了许多,冷冷的看着聂守将,嘲讽的说:“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同流合污,做哪些肮脏的事吗?”
聂守将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广义,结结巴巴问:“你...都...都知道了?”
赵广义一副恨不得吃了聂守将的样子,声音哽咽的说:“在她们刚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和你的儿子不仅凌辱了她们,还将她们残忍的杀害,将尸体扔进了山里!当我得到消息,去的时候,她们的尸体正被一群野狗撕咬着!
当我带着人将野狗驱散时,看到的却是她们残缺不全的尸体!我忍着心中的悲痛,偷偷将她们埋葬!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即使是死!我也要你死,我也要在你死之前让你也尝尝这样的痛苦,我要你家破人亡,我要你妻离子散,我要你断子绝孙!”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赵广义,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隐忍多年后,在可以为妻女报仇的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聂守将听完赵广义的话后,脸色苍白,一下子的就瘫坐在地上!心想:“自己这些年做的坏事,有不少赵广义都知道,每一条都够自己死上几回的!恰恰这个赵广义又对自己如此的恨之入骨,自己这回是真的完了!”
此时,邱思政应该算是屋里心情最复杂的一个,他从聂守将和赵广义开始对话起,就再也没说话,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
他看着赵广义由嘲讽到愤怒,再到赵广义叙述完妻女的遭遇,泣不成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心中充满了对赵广义的同情与对聂守将的愤慨,很想为赵广义主持公道!
但从二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赵广义为了获取聂守将的信任和,也跟着做了不少坏事,如果处理聂守将,一定会牵连到赵广义;如果不处理聂守将,又怎对得起赵广义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两个念头不停的在邱思政的脑海里转着,内心的矛盾让这个一向铁面无私的汉子也犯起了难!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三人想着各自的事情,久久无声!
过了有一刻钟,赵广义止住了哭声!可能通过这一刻钟的哭泣,终于将情绪发泄完了,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时的赵广义眼中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恨意,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机械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用那本已因为哭喊而沙哑的嗓子说:“邱大人,这是聂巨礼以往所犯的罪行和我的罪行,我将这个交给大人,我不求大人别的,只求大人在斩我们的时候,可以先斩他们,让我看着他们被处死,我就心满意足了!”
邱思政从来也没想过,会有一份罪证会如此的沉重,以至于自己竟然不敢去接!这时的赵广义却好像完全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大大方方的把小本子塞到邱思政手中,说:“大人,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大人不必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