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被雨云遮掩,晨曦基本就算是奢侈了,所以当香睡得迷迷糊糊间打开窗户,片刻后龙升子琦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少主少主!放晴了放晴了哎!”
正在仔细处理政务的龙升子琦揉了揉太阳穴,微笑点头:“是啊,放晴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天空的缺口估计很快就会重新被补上。你要是喜欢阳光的话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享受一会。”
香闻言,顿时撅起嘴,但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迫不及待的跑掉了。
这回就轮到龙升子琦哭笑不得了。
“这丫头还真走了...也不知道帮她家少主翻阅一下文件吗...”
龙升子琦身后传来脚步声,在龙升子琦的王念之中,龙侍蝶从后面的小门走进来。
“少主,请用膳。”龙侍蝶手里端着的恰好是早餐,不过十分简陋,和巽散大域的压根没法比。
“啊?可以吃饭啦。”龙升子琦高兴道,放下了手头的劳务。
早餐时间...
龙升子琦吃着简陋到极致的早点,丝毫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事实上他也已经这么过了有些日子了。
“少主,蝶有一事欲言。”安静的龙侍蝶突然说道。
“唔?”龙升子琦闻言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示意蝶但说无妨。
“少主近日是不是太过于纵容香的小脾气了,恕我直言,香最近的表现越来越随意懒散,这...并非一位龙侍该做的。”
龙升子琦一愣,有吗?
“少主若是不方便开口,大可吩咐我们叮嘱下去,毕竟按照龙侍排名,我们都在香之上才是。”蝶说着,俨然一副打算大义灭亲的样子,把龙升子琦吓得连连摇头。
“不不不...那个...不好吧。”龙升子琦有点心悸,要不是王念反馈回来的形象确实是龙侍蝶的样子,龙升子琦都要怀疑是璃伤好了站在自己后面了。
不过要是是璃插手了,估计问都不会问龙升子琦一下就私下教训一顿香了吧...
“是,谨遵少主指令。”蝶思索了一下,在失去视力的龙升子琦背后行了一个礼。
龙升子琦以为没事了,于是继续吃饭。
“少主,蝶还有一事欲言。”
龙升子琦差点被呛到,赶忙伸手向着一旁的水袋抓去,龙侍蝶倒是眼疾手快,先一步将水袋送到了龙升子琦手旁。
“咳咳...咳...蝶啊,你有话直说吧,咋们...把巽散那一套礼仪收起来...收起来...”龙升子琦喝了好几口水,终于平复下来。
“是的,少主。”龙侍蝶拿过水袋,继续说道:“少主是否觉得,此刻的香,和...她有些相似。”
“谁?”龙升子琦一时没听明白。
“都是一样的管教宽松,都是一样的天真烂漫,都是一样的...修为低微。”蝶说道:“少主,你曾叮嘱过我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那么少主,此刻你是不是在犯过去的错误呢。”
龙升子琦的手一抖,他罕见的感受到了压抑。
“少主,国主之所以做得了一呼百应的龙升帝国之王,除了背后势力的支持,其更多的,还有本身的手段,杀戮果断,而不是优柔寡断。”蝶继续说道:“恕我直言,少主,纵容不该是您该做的,和我们该得到的。”
龙升子琦沉默,他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好挥了挥手,示意龙侍蝶给他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
“我真是搞不懂。”常氏部落暂时驻扎地,常氏大长老拍着桌子,眉头皱着舒展不开。
“族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么安排下去,猎龙大会停滞不前,虽然没有什么直接损失,但这间接损失真的太大了,眼看着其他两氏部落....唉!”
“大哥,茶。”常氏四长老端来两盏淡茶,坐到大长老的身边。
“唉,四弟,你说说,族长这么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简直是荒唐胡闹啊。”大长老又说了一句,才端起茶杯,也不浅酎,直接就是一口干。
四长老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也是不明白,族长这次走的很急,根本就没有多说,不过看他伤势未愈就如此大动干戈,此事,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哎,四弟,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大长老随意把茶杯扔在茶几上,问道:“平日里就你小子机灵,说说看,你是怎么猜的。”
常氏四长老也算是一个智力型的货色了,平日里也就他能时常与常青搭上话,不过他现在也是摇头。
“不知道...不好说...说实话若不是黑妖匾完好无损,我都怀疑我们族长已经被暗害掉了...他让我们拖住龙升子琦,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无疑会让我们在猎龙大会上失利,他不该想不到这一点才对。”
“就是啊...真是懊恼...”大长老唉声叹气,这几天他负责执行这个任务,人都快闲的淡出鸟来了,这可不是他的本愿啊。
“对了,标呢?”四长老突然问道:“我最近一直没见到他,他去哪儿玩了?”
“他啊,在栾氏那边吧。”大长老想到这个族子,脸上显露出无奈之情。
“在栾氏部落?”四长老诧异。
“谁说不是呢。”大长老道。
......
“嗯?”栾氏部落那边,香跑回住宅,被门前那朵悬浮在地面上的淡青花朵吸引了注意力。
说是淡青,但实际上看上去不过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其中参杂着一丝青色,花朵有一层,三瓣,像莲花那样盛开,空灵而洁净。
出身巽散大域的香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诧异为什么在兑泽也能看到。
“这是风花?风花...”
......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哦!”
极度瘙痒与酸麻支配着小白的神经,他疯狂的想要挠痒,但是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被无法抗拒的力量束缚,他压根反抗不了。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有的是被他发疯挠坏的,有的是牙齿咬的,有的是打滚伤的,有的...是被刀子刻意切割下来的。
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神态淡然的操作着什么,而在她面前,是各种刀具,仪器,器龙,和被绑着吊在半空的小白。
“原来如此。”
许久,她发出了这样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