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
自从那一晚黄衣没有出现,非歌又一连等了四个晚上,可黄衣依然没有现身。
之前每一次,黄衣都是及时悄然的现身,而且还是在非歌之后。离开的时候,黄衣也是毫无踪迹可循。所以,非哥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黄衣,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古树下耐心的等待。
一天。
两天。
三天。
......
非歌不光晚上等,就连白天也是。
等的无聊时,他就拿起紫竹箫,吹奏着那一曲《寒夜秋鸣》。
渐渐的。
从村口路过的村民,时常能够听到了古树下传来的箫声,走近一看,发现是非歌。
就这样。
牛头村的人们,开始私下里议论起了非歌,他们觉得非歌有些不太正常,有事没事的就坐在古树下吹奏,仿佛魔怔了一样。
很快,这些议论就传到了彦子和春柳的耳中。
——
数日后的清晨。
非歌吃完饭,就拿起了那支紫竹箫,带着禄麒朝着村口走去。
“彦子,你看,非歌又去了。”
目视着离开院落的非歌,春柳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走,我们跟过去瞧瞧。”
“好。”
说完,春柳和彦子二人就马上偷偷的跟了上去,他们要一探究竟。
来到村口的古树下,非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棵虬髯古树。
随即。
非歌就在古树的根系上,靠坐着。
喔呜~
无所事事的禄麒,只好在古树的根系之间,来回的跳跃玩耍。
此时。
后面跟上来的春柳和彦子,就躲在村口一侧,他们两双眼睛,静静的盯着树下的非歌。
“彦子,非歌这到底是怎么了?”春柳小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旁的彦子立刻摇了摇头。
“不会是招邪了吧?”春柳面色一震,她所说的‘招邪’就是‘撞邪’。
“别瞎说,你看非歌的气色不是很正常。”
“这可说不准。”春柳似乎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你看非歌,这一阵子,老往树下跑,感觉是有什么在牵引”。
“有吗?你可别吓我。”彦子顿时觉得瘆得慌。
“不管有没有,你待会儿就去镇里一趟,请人回来看一看。”
“好,好。”
继续盯了一会儿,春柳和彦子就悄悄的回到了院落。
......
徐风轻盈,树叶都在微微的摇晃。
古树下。
非歌一遍又一遍的吹奏着那首曲子,虽然没有等到黄衣出现,但非歌对那首曲子越来越熟练,意境渐深。
“非歌~”
闻声,非歌就停下了吹奏,转头看去。
只见,卫翰从村落里,快步的走来。
走到非歌的面前,卫翰仔细的看了看非歌。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非歌赶忙起身。
“呵~,没什么。”卫翰淡然一笑。
“非歌,看来村落的人们议论的都是真的。”
“什么议论?”
非歌还不知道那些议论,春柳和彦子自然是不会告诉给非歌。
“村里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说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行为古怪,不太正常。”
“我?”霎时,非歌顿感惊讶。
“对,就是说你。”卫翰点了点头。
“我怎么不正常了?”非歌的情绪立马躁动,如同煮沸腾了的水。
“冷静,非歌。”卫翰淡淡的说着,“我也不信,所以就来看看,没想你真如人们说的......”。
“我是在......”非歌不知怎么和卫翰说的清楚,就算他说出来自己是在这里等什么黄衣女子,卫翰也不一定会信。
“非歌,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非歌随口回应。
“既然没事,那你怎么每天都呆在这棵古树下?”
“我在等人。”非歌没有指明是谁。
“等人?在这儿?”
卫翰又开始打量着面前的非歌。
注意到卫翰异样的眼神,非歌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哎,别看了,卫翰,我说了没事。”
“真的没事?”卫翰的语气,明显就是在质疑。
“没事,你回去吧,我只是在等人。”
听到非歌还在说等人,卫翰就上前了几步。
“非歌,你在等谁,告诉我,我或许知道。”
“我在等......你不会知道的。”非歌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到非歌吞吐的语气,卫翰一脸无奈的离去。
待卫翰回到村落,非歌喃喃自语。
“我?”
“行为古怪?”
“还不正常?”
“这都是什么?”
说着,非歌看向了在一边玩耍的禄麒。
“禄麒,回去了!”
顿时,玩耍的禄麒就快速跑了过来。
……
翌日。
非歌正准备出去,忽然被春柳和彦子喊住了。
“非歌,今天别出去了,有事儿。”
听到母亲这么说,非歌就立马停了下来。
“知道了。”
随即,非歌就和禄麒呆在了院中。
......
屋内。
“彦子,那人什么时候来?”
“估计还得两个时辰,他知道我们牛头村。”
“好,那就先拖两个时辰。”
“嗯。”彦子应声点头。
慢慢的,两个时辰过去了。
牛头村村口,来了一辆篷木的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停在了古树下的荫蔽处。
“乌先生,到了。”
说完,那名车夫就下了马车,站在了一侧。
“终于到了,这一路可真遭罪。”
语毕。
从篷车内,走下了一名布袍男子,这男子披散着长发,其中灰发占了一大半。浓眉大眼,山羊胡,长着一张奸诈的脸。
“对了,拂尘。”
即刻,这么乌先生就爬上马车,拿出了落在车内的拂尘。
“你在这里等我,路钱我会加倍的给你。”
“好,谢你嘞,乌先生。”
嘱咐过车夫,那名乌先生就稳步的走进了村落。
——
驻足眺望。
“就是那儿了。”
随即,那名手持拂尘的乌先生,慢步的朝着荒丘走去。
这时。
院落内的春柳和彦子,都看到了村口走来的身影。
“是不是他?”春柳问向了一旁的彦子。
“对,对,就是他,这位乌先生是我花五两银子请来的,听说他很高明。”
“那还不去快去相迎。”
“好。”
于是,彦子马上前去相迎。
不一会儿。
“乌先生,请。”
霎时,坐在院中的非歌,好奇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