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发薪,好比是工友们的狂欢节,拿到500元大钞的工友们尽情的挥霍着一夜,搞得本已脏乱不堪、五味杂陈的宿舍更是像被RB鬼子来扫荡过一般,空啤酒瓶、瓜子壳、鸡爪鸭爪吃剩下的骨鲠被人吐得到处都是,被翻倒用来“炸金花”的箱子、柜子、蛇皮袋子到处都是,临近工地出工还剩下1个小时不到,折腾了一夜的张师傅等“老油条”们仍然瞪着通红的双眼,还在津津有味的谈论着谁输的多、赢得多,霉到了家的利福哭丧着脸瘫倒在自己的铺位上,老虎被折腾得一夜无法入睡,但与输的一个子不剩的利福比,心中暗暗庆幸的说:“老子幸好没参加‘炸金花’,否则500元肯定也大了水漂’,利福这个傻蛋”!还有一帮出去逛洗头房的工友,王大力他们半夜就跑回来了,一沾上床铺就鼾声打得如雷响,噪杂的吵闹声根本吵不着他们,老虎心里很纳闷,但不敢说出口,心里犯嘀咕:“兴许他们白天干活卖力,太累了,我要么没他们卖力,所以难以入睡?”,和老虎一样,拿到工钱一点不折腾的乌狗在铺盖上好像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老虎心里总算踏实点了。
5点半老虎准时从床板上翻坐起,但迟迟不见老板义国的身影,和其他工友出工前准备的意思,“炸金花”的一大堆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仔细一瞧,原来都钻进自己的狗窝里打起了沉沉的鼾声,不解的老虎推了推的隔壁床位乌狗的后腰,“乌狗叔,你醒来了没有啊,今天还没到出工的时辰吗?”乌狗翻转了一下身子,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四周,翻动着干裂的嘴唇说道:“你没听见瓦片上沙沙的雨点声吗?下雨天怎么干活?就呆在宿舍里睡大觉”,说罢又重重的倒在自己的床板上,扯起身上的破棉絮将整个头闷起来。老虎侧耳倾听,果不其然,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清晰可见,屋檐下雨水聚成了一条细长的水流,砸在地面上、窗沿上和那扇脏的油光发亮的旧门板上,地面上肯定积了不少的水,否则两扇门板之间怎么有一条细长的水线往宿舍里面流进来呢?老虎沉沉的躺倒在自己的床铺上,瞪大双眼,思绪杂乱无章,昏沉沉的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虎只觉得前腹贴着后背,肚子里咕咕叫,加之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噩梦惊得一身冷汗,一咕噜翻坐起来,隔壁食堂里飘来阵阵菜香味,宿舍里铺盖已经都空了,只听见有人叫喊:“老虎兄弟,快起来,吃中午饭了,大家都吃好了,食堂菜都快没有了”,是利福的声音,老虎急忙应了一身:“哦”,牙也不刷了,脸也不洗了,匆忙奔向对门的所谓“食堂”,老虎他们的所谓食堂,是义国请了一个AH中年妇女,姓宁,原来开个小饭店,因为经营不善,老公又去拐一个年轻女子跑了路,生意失败加之婚姻不幸的宁老板娘被义国招来办个食堂,谋个生计,大家就给取了个“宁厨子”的别称,不少工友经常打宁厨子的主意,因为宁厨子虽然四十多岁,岁月沧桑加之生活曲折,比同龄人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但皮肤白皙,身材还算匀称,尤其是那挺拔的胸部,是吸引老虎和他的工友们的“胸器”,每天吃饭,总少不了和她调侃两句,于是一个30多见方的暗潮小木屋成了不少老虎工友喜欢涉足的地方,所谓的“食堂”也成了欢快的地方。
看见老虎溜进饭堂,宁厨子首先开了口:“昨天夜里去哪里野了?老虎,怎么现在才起来,是不是被那个妖精给累着了?”说完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老虎的双眼,老虎心里犯了梀,“还有什么吃的,肚子饿扁了,快,给我打份饭,宁厨子”,“没有吃的了,被那帮天煞的饿狼都抢光了”,“面有么?煮份白面,宁厨子大姐”,老虎不得不放低声量,哀求道。“义国老板说了,超过1点,饭堂不提供午饭了”,宁厨子撇着双眼应答道,老虎彻底没了辙,垂着脑袋准备起身往外走,“要么我带你出去吃吧,我也还没吃饭呢?”宁厨子朝老虎的后背说道,好像其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老虎只能应答道:“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