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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争气的老虎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情场失意又挨人当头一扁担的老虎目光呆滞,双眼红肿,神情沮丧,额头渗血如同走在乡间小道上的丧家之犬,突然背后受到一声“打命鬼”的呵斥,是母亲张阿婆在田埂对面的叫骂,对于老虎这个小儿子,张阿婆真是磨破了嘴,操碎了心,原本希望他能有点出息,将家庭从贫穷困境中解脱出来,不成想,随着年岁的长大,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事情越干越频繁,家中几只老母鸡生出的蛋都给了邻居道歉、赔偿损失都不够,还得年底贴上过年猪的一大半精肉。张阿婆老伴有严重的哮喘,老徐原先给镇上供销社做拉货工,镇上供销社大部分货物,油盐酱醋茶等都是老徐他们一步一个脚印从县城拉倒镇上的,为养活老少的一大家子,老徐拉供销社平板车拉到拉不动为止,还得种5亩多的“户口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煎熬着,老虎他们七兄妹也饿一口、饱一口的渐渐长大起来,而老徐的哮喘也天天严重起来,终于在老虎8岁的一天中午,老徐倒在了田埂上,一家人哭得伤心欲绝、昏天黑地,连帮忙料理后事的左亲右邻也侧过头悄悄抹眼泪,张阿婆眼泪水像暴雨珠子一样掉落地上,但神情坚毅,“命啊、命”说完一转身就拿起丈夫的镰刀继续着田间的农活,因为她必须接过丈夫的重担,不想让孩子失去主心骨,不愿被庄上人同情、可怜!张阿婆是一个有血性的妇人。

老虎并不从小就是庄子里的“贼骨头”,小学考试经常全班前三名,作业本成了小伙伴的标准答案,每天都有人孝敬“烤番薯”,老师也夸他有股“伶俐劲”,高兴得张阿婆经常偷偷塞给他母鸡蛋,干活都归哥哥姐姐干,逢人就夸:“我们老七以后是会吃国家饭的,老徐家光景就看老七了”。惹得几个哥哥姐姐老远朝他瞪眼睛,羡慕嫉妒得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众星棒月般的日子让老虎虚荣心渐渐膨胀起来,“反正我妈说了,我是吃国家饭的料”。学习开始不上心,和几个捣蛋鬼玩橡皮筋、赌玻璃球,甚至研究起连环画了,连上课都沉浸在连环画《西游记》上,偷偷将同学那里借来的连环画夹在数字课本中间,让老师觉得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课本看,认真极了。虽然顺利升上初中学习,成绩已经跌落到全班10名开外了,上初中,一心“望子成龙”的张阿婆不知道儿子学习的变化,家里好吃好喝的尽给老虎留着,农活是一点都不让他沾了,好像读了初中的老虎已经是“端着铁饭碗的国家人”了,老虎的成绩是一年不如一年,老师上课的知识他已经似懂非懂、迷迷糊糊了,后来索性趴在课桌上睡大觉,天天学校里养精蓄锐的老虎精力旺盛极了,学着别人给心仪的女生写情书:“你柔情似水的眼神向丘比特之箭,直穿我的心扉”。还帮着低年级的同学出头,看谁不顺眼就揍谁,收老实巴结同学的保护费等等,儿子在学校的劣迹渐渐传到庄子上,张阿婆对于儿子吃国家饭的“命运”深信不疑,依然好吃好喝供着,农活不让老虎碰。

后来,老虎索性开始逃课了,约上几个同样不读书的同学玩台球,一角一局的费用都由老虎买单,因为他得到的孝敬比其他人多,技术越来越精,开始玩起赌局来,一元一局,每天都有几元钱的进账,老虎以为找到致富的捷径,逢人就吹嘘,邀人过来赌一局,还用赢来的钱买烟抽、买酒喝,直到有一天,镇上一个小混混将自信心满满的老虎彻底打趴下,输的一分不剩,还将书包当给了人家,输的精光连书包也不见了的老虎狼狈回到家中,被张阿婆一顿毒打,母亲哭得悲切凄惨,半夜还有人听见张阿婆在抽搐,比丈夫老徐死在田埂上哭的更久、更悲戚。

老虎就这样中断了他的学业,也断了他的“吃国家饭”美梦,辍学在家的老虎离他初中毕业的日子还有2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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