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顺利,万小玲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把水妹救了出来,不过、困难还在后面。这丫头出来后没见着皇宫,感觉路还越走越熟,不但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还发小姐脾气、不走了!万小玲那个急啊,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这怎么得了!
“公主殿下,其实你爹就是皇帝,你妈就是皇后,现在落难了,正躲在老家里。当下有一道秘旨给你,再不走、就要失掉这大好的江山啦!你要、还是不要?”水妹一听、撒腿就跑,身后的万小玲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前些日子那本书算是没有白看。”
“父皇!我……”水妹差一点就扑在了那两只黑漆漆的臭脚上面,万拖鞋竟敢像大爷一样的躺在自己家里!?再仔细一听、他嘴里还反反复复地咕噜着一句梦话:看你还往哪跑!看你还往哪跑!……合着那满院子的大红“囍”字一联想,上气不接下气的水妹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天亮前,万拖鞋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水妹的魂魄给塞了回去,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还不醒呢?
水妹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出出进进的,直到十拿九稳以后才睁开了眼睛道:“妈、这是怎么回事?”
胖婶当然不敢告诉她实话,只说是她病了,而且病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了万拖鞋忙里忙外的招呼着,还填补了一大堆的好话。这种转变让水妹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说!家里是不是又差钱了?借了多少?收了人家多少彩礼?拖鞋哪来的钱?……妈、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没有、没有,一样也没有,不信你问你爹去。囡囡,你和拖鞋不是挺好的吗?”胖婶虽说怕她急坏了,但也从来没打过那过河拆桥的主意。
水妹问了半天,也没个合理的解释。既然老妈总是支支吾吾,还不如直接“审”那个呆子去,“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你不说、我去说!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吃了不成。”说完、水妹理了理头发、上万拖鞋家去了。
“提上两只鸡,这几天他就没怎么吃!”胖婶追了出来。
万拖鞋好不容易才把那口米缸给搬了回来,里面装着小顺子呢,他可不敢把这家伙留在水妹家里。前脚进屋、后脚水妹就提着两只鸡进来了,“拖鞋,你搬我们家的米缸做什么?”她想先和他聊聊。
“你妈给我啦!”万拖鞋费力地把米缸挪到了一边。
水妹把鸡放了,靠在柱子上笑着问他道:“你给我妈吃什么药了,她现在对你怎么那么好?”
万拖鞋在坦白与表白之间挣扎了三分钟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好啊!不过、我还想出去再见见世面。嗯——你以前不是说过要盖什么?对!三间大瓦房,还记得吗?”水妹表达得很含蓄,但也没拒绝到底。
万拖鞋蔫了,这是我说的吗?这是你妈说的!水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怕他会受不了,不但和他东扯西拉的说笑了好长时间,还留下来做了顿吃的,看着放心以后才回家去的。
“哈哈哈!……”太阳刚一下山,万小玲那猖狂的笑声就放了出来。“一个缸、两只鸡、三碗杂酱面就放跑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哎哟!拖鞋哥——你也应该到外面去闯一闯;拖鞋哥——水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拖鞋哥——你觉得我是胖点好看,还是瘦点好……”万小玲学什么都是酸的。
“够了!不就是三间大瓦房吗?我就不信了,我的大金碗呢?哪去了?”万拖鞋又在屋子里翻了起来。
他的大金碗被万小玲抹了层锅底黑,扔在鸡圈里,这是跟电视上学的,刚好今天鸡也有了,完美、太完美了!万小玲当然不会告诉他,飘下来后她敲了敲那口大缸问道:“我说你们当初怎么不把她关在水牢里、再上点刑什么的?搞得我们救了她还像坑蒙拐骗似的,说!”这句话问得连万拖鞋都觉得有道理,哪怕是让水妹吃上那么一丁点儿苦头,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他也停下来。
米缸里的小顺子瓮声瓮气地回道:“我的姑奶奶呀,您是不知道,当初设计的时候光想着享福了,谁还会顾得上这些破事。她住的那间还是小的我给腾出来的,没小的吩咐、谁敢动她?这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嘛,姑奶奶、万公子,我都和别人挤了一个月了,小的实在是蹲不住了,求求你们、放我出来透口气,小的发誓、再也不跑啦!”
万小玲本不想放他出来,但正事要紧,这废物无意中倒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做个顺水人情吧。她朝万拖鞋偏了一下头,万拖鞋就懂了,撕掉封条、打开盖子,小顺子就像条蛇一样地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