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顶层只住了萧泓和秋月宴两个人，而凌知深是不可能与萧泓心平气和的乘坐同一部电梯，所以电梯里的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而且两人发现凌知深神态愉悦，显然心情很好，明明今天之前周天都萦绕着压死人的气压，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凌知深一回房间就打电话给凌听明要人过来，凌听明很快就赶了来，兄弟俩便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乌墨应承好奇极了，二人顾不得自身的指责和道德枷锁头一次偷听起了墙角，奈何公寓的隔音条件做的太好，两人努力了半天也一句话没听到。
“你听到了吗？”乌墨皱着眉将整张脸都压在门上，压到变了形。
应承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耳朵因为不停的移动方位摩的通红：“听到个鬼啊，这公寓的隔音做的简直了，老子八百年想偷听一次都不能如愿！”
乌墨不死心的试了几下终于放弃，他直起腰哀嚎两声：“算了算了，听不到不听了。反正发生了什么事老板一定会吩咐我们做事，到时候一样会知道，也不差这一会儿。”
应承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扒在门上：“一样会知道？你以为老板真的什么事都告诉我们吗？要是会告诉我们就不会把我们锁在门外了。而且你不好奇吗？老板今天出门之前明明还一副要杀人的气势，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你说老板到底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肯定去找晏先生了呗。”
“废话！”应承翻了个白眼：“这世上除了晏先生还有谁能影响老板，我是问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乌墨不服气：“你才是废话！我怎么知道老板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唯一可能的线索就是老板可能跟着晏先生去了萧家。可是也很奇怪，老板真的会踏足萧家的地界吗？”
“怎么不可能，楼上还住着萧泓呢，老板现在还不是在楼下住的好好地。凌家和萧家的确是宿怨颇深，可是你得看是因为什么人，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但凡跟晏先生扯上关系老板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说到这里乌墨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道：“老板还真是够痴情的，喜欢一个人就死心塌地的喜欢，可惜晏先生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珍惜老板的感情还一个劲儿的逃避。”
应承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
“……”电梯口偷听的秋月宴在听到这番议论之后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两个家伙说到最后居然一直将矛头对准了她？那她该怨谁啊？当年要不是凌知深把持不住自己，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那件事凌知深也是受害者就是了。
想听的话一点没听到，唯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凌知深回来之后反应明显，还特地找来了凌听明，无疑是因为她暴露的素颜。不过，当年那晚他们相处的所有时间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夜而已，凌知深又被下了药，说不定他根本就仔细看过她的脸。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到底记不得她的脸，或者有什么别的变故她也不知道。
可是贸然出去又太奇怪，尽管她带着掩耳盗铃的蛋糕，事实上她跟凌知深在经过视频事件之后就分道了扬镳，不管她现在下来做什么都不符合常理。
虽然不甘心，考虑一番之后秋月宴还是退了回去。
公寓内，凌知深与凌听明兄弟俩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凌听明紧急从华练那儿带回来的照片，照片上华练着手调查之后查到的，都是些当年秋月宴青春生涩的照片。
修长的手指**着照片上那个开怀大笑的少女，凌知深眸色深沉，克制了许久的情绪倾泻而出，连带着声音都低哑起来：“是她，果然是她……”
虽然他早已怀疑，可他调查了这么久从没有得到过实质性的证据，谁知道今天跟去萧家无意间看到秋月宴素颜的脸，尽管他对当年的事记的很清楚却模糊了那张脸，加上当时又被下了药神志不那么清楚，所以对于当年的秋月宴他也只有事后酒店里的那段监控录像而已。
所幸他没找错人，华练不愧是首屈一指的私家侦探。
凌听明闻言也翻看了几张照片，眉头渐渐蹙起来：“阿深，你不觉得照片上的秋月宴跟如今的晏月差别很大吗？虽然长的很像，可气质眼神截然不同。气质或许随着时间的沉淀改变，可眼神不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性格内心都会反映在眼神里，照片上的秋月宴完全就是天真少女，还带着怯弱，可晏月身上哪有一点怯弱的样子。”
这点也让凌知深怀疑，当年的事他的很清楚，他印象里当年的那个女孩软弱怯懦，一直在哭，明明被设计的人是他崩溃无辜的人反倒成了她。加上第二天醒来他看到那张留言，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也就没细想过，现在一想前后的改变太大的确有点奇怪，截然不同的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是秋月宴就是秋月宴，又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见凌知深不说话，凌听明忍不住问：“阿深，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当年的秋月宴还是现在的晏月？”
奇异的话听的凌知深一愣，不自觉道：“怎么这么问？当年的秋月宴就是现在的晏月，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可性格南辕北辙完全像是两个人不是吗？”
凌知深默然，眼睫垂落遮住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喜欢的当然是现在的晏月，当年的事不过是个契机。如果没有现在的晏月，当年的事也不过是当年。”
凌听明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就是觉得奇怪所以才问了这么个问题，重要的是你明白你的心，只要你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就好。这件事华练还在查，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拿到证据之后打算怎么办？直接去找她摊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