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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果然是登徒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府内的日常大体都是如此。

白天的时候,知书就跟在萧晋的身边伺侯着,晚上则回到书房里看他练字。这字吧,练了有那么几天了,终于不再是那么歪歪斜斜的了,可是,却仍然“错误”不断。而知书呢也是从一开始的大喜过望,发展到后来慢慢就意兴阑珊了。

因为,她是发现啊,萧晋这每天里地写那么多的字,结果却是进步有限的,就这点“废纸”上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许还真没有她原来想像的那么多的,所以,她慢慢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而且,就算是这种“废纸”上携带了不少的信息,可是,她早前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藏了好几张这样的“废纸”吗?所以,她也觉得再藏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干脆也就不再继续了。

这天,是阳光极其明媚的一天。

萧晋在爵府里“闷”了有那么快半个月的时间了,于是起了心思,打算出门去放松放松心情了。

这说起来啊,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虽然已经是有很长的一段的时间了,可是,却还从来没有出门去领略领略这“北郑”王朝的风采。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第二个方面的理由则是,他要躲在这个爵府里面,好好地消化和认识自己的身份和身处的环境,所以,一时就顾不上了。

但,这项工作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已经算是完成了的,所以,他自然不可能一直闷在爵府里。只是,还没等他起身真正付之行动,这几天已经比较少在他面前晃悠的牛春,却是突然捧着一本帐本进来了。

“爵爷,这是这个月府上的帐本,您请过目!”

“帐本?哦,好,我来看看!”

萧晋闻言略微有些诧异,因为,自穿越以来,他一直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管事”的一天。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是啊,他毕竟是这个爵府的主人,所以,无论如何,像这种每个月的收支盈余等等的状况,他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嗯,本月府上收入三十二两白银……好像还不错!”

“支出……我看看,一……一百零六两?”

“……”

萧晋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抱着非常轻松愉悦地心情去看这本所谓的月结帐本的,毕竟,这也是他府上的详细的收支情况嘛,他了解一下,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可是没有想到,一不小心的,他直接就翻到了帐本最后一页有关“总结”的内容上去了,结果是,他当场就被惊呆了!

收入三十二两,支出一百零六两?

卧槽,这岂不是说,他的爵府上个月超支七十四两?

这个数额未免也太吓人了!

原来啊,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面,萧晋其实已经是通过周围的仆役们大概弄清楚了这个时代的货币单位的,基本上来讲的话,就是黄金、白银,还有铜钱这三种。而基本的换算单位则是,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则等于一千文钱!

而至于是一文钱的购买力到底有多大,萧晋也是有过一番了解的。大概就应该是相当于后世两块钱的购买力,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里的一两白银,则相当于后世社会的两千块钱,一两黄金,就相当于后世社会足足有两万块钱。这个换算比例,可真不算小了。

而他的爵府,上个月收入是三十二两白银,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六万四千块钱,这个收入的水平确实算是是不错了。即便是在后世的社会里,一个家庭一个月如果能有这么大一笔钱财的收入,估计全家都会很开心的。

可是,问题是,收入高,支出却更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整整一百零六两,也就是后世的整整二十一万两千块钱。

这收入和支出一加减,也就是超支足足十四万八千块钱!!!

这,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区区一个男爵府,虽然下人仆役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十人,可是,这好几十人,都是已经卖身为奴的了啊。除去每月的月钱,其他最大的花销莫过于就是吃饭了,可是,这些下人奴仆人吃饭,也不可能有什么山珍海味啊,所以,是怎么一个月花费掉二十多万的?这简直是太夸张了。

想到这里,萧晋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问道,“小春子,这……帐目有点不对吧?”

“帐目不对?”

牛春刚开始闻言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发愣。

这帐目,他早已经是对过好几遍了,确定确实是没有问题之后,才呈上来给爵爷的。可是,没有想到,爵爷却仍然从中看出来了“问题”?

一想到这一点,牛春头上的汗就差点下来了。这还是他作为爵爷的心腹,第一次从帐房领到的帐本呢,可结果居然是有问题的?这让爵爷怎么想?会不会认为他能力不够?从而撒销了他作为心腹的待遇?

一时间,牛春联想了很多。

当然,他原本其实也并非是一个喜欢大开脑洞的人。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几天的时间里面,随着丫环知书的到来,他这个原本应该是萧晋身边最红的心腹,基本上就都近不了萧晋的身了。

虽然,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知书是柳如烟派过来了,是未来爵府女主人的贴身丫环,所以,即便是他心里羡慕,也是羡慕不过来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愿意低人一等了,他毕竟还是萧晋的心腹。

不过,就是再心腹之人,也必须是要办好差事啊,否则,第一次办差就出了极大的差错,岂不是让主人印象极差?

一想到这一点,牛春就感觉到有点坐立难安了。

“爵爷,帐目哪里不对?”

虽然担心自己没办好差事会给萧晋留下坏印象,可是,事到临头了,牛春也只好是硬着头皮问了。毕竟,这帐目问题还是要搞清楚的。如果确实是出错了,只要及时补救回来,没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的。

只是,牛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帐目,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偏偏他忘记了萧晋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所以,这个帐目对到了后头,结果出现了一个较为尴尬的时刻。

“……怡香院,花销共六十三两?”

怡香院?怡香院是什么地方?萧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一边同在关注着这爵府帐目的知书已经怒了,脱口而出,“哼!果然是登徒子!!!”

甚至用力跺了跺脚之后,怒气冲冲地就说道了,“告辞了,奴婢今日要回家去看望我家小姐,就不伺侯了。哼!!!”

说完,竟然真的转身就走了。

搞得萧晋是一脸的懵逼,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小妮子,一听到怡香院这个名字,就怒气冲冲地走了?甚至走的时候,还连主仆最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而牛春呢,此时也很头大。

他才刚好回想起来啊,自己的这爵爷,似乎是“失忆”了的啊。所以,他是完全忘记了他在那怡香院的花销了吗?还当着知书的面念出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是他这么一个仆役其实也是清楚的啊,知书那个小丫环,其实就是柳家小姐派过来他们爵府的“奸细”。这下好了,自己的爵爷最为不堪的一面是被她看了去,不必说,回头就必定会报告柳家小姐的。

而这个时候的萧晋,也慢慢回过神了,然后就很是无语地问道了,“小春子,这怡香院,该……该不会是青楼吧?”

牛春:“……”

他很想回答不是的,但事实却是,萧晋的猜测就是事实。这怡香院就是青楼,而且是汴京城内有名的青楼之一。

所以,那丫环知书才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就怒气冲冲地掉头走人了。

因为,这男人去了青楼妓院,无非就是寻欢作乐而已,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但问题是,她的小姐是马上就要和萧晋成婚的,毕竟是被天子赐婚了的嘛。而且,她作为陪嫁丫环,以后也会是他的通房丫环的。也就是说,萧晋以后其实也是她的夫君。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听到她的未来夫君竟然去青楼寻欢作乐,而且还一掷千金。即便是她心里明知道,这种事情在坊间也并不会被多少人谴责,甚至如果她们过份计较的话,搞不好还会被人说她们善妒(这可是“七出罪”①之一),可是,她的心里却仍然是止不住地愤怒,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吧,并不太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注释:

①七出罪:《仪礼·丧服》说:“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姑舅,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亦作“七去”。就是:不孕无子、红杏出墙、不孝父母、饶舌多话、偷盗行窃、妒忌无量、身患恶疾。凡犯此“七出罪”的妻子,丈夫是有权写休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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