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摇了摇头,想起曾经自己的身世。父亲是当地声名赫赫的山匪,烧杀抢掠,坏事做尽,无人能触其锋芒。母亲说是个飞贼,却从未做过盗窃之事。自从自己记事,便没见过父亲,母亲在自己七岁那年被自己的二叔,也就是山寨的二当家强娶了,母亲知道,孩子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将鲁送了出去,谁知就在送走的当天夜里,鲁死了。
鲁笑了笑,抛开思绪,正要施法时,青武缓缓醒来。
青武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一群彪形大汉手持大刀,顿时吓了一跳:“大叔你们干嘛呢?”
喊话的喽啰叫人醒了,继续说道:“臭小子,想活命就赶紧把值钱的交出来,我家大人可免你等一死。”
顿时青武反应过来,原来碰上打劫的了。青武顿时想起,之前书中也有过佛陀遇见劫匪,一番教化,劫匪扣头拜谢,改过自新的故事。于是,正了正神色,坦然自若的说道:“施主,你看我这衣衫像是有钱财之人吗?”
“你能租的起马车,哪能没些钱财,乖乖交出来,看你是佛教弟子,马车给你留着赶路。”金杨山主自然不能和佛门过不去,平日里打劫也多半会留一线,轻易不会杀生。
“施主若不信,可上马车看上一看,若有值钱的东西,你拿去便是。”说完将马车的帘子揭开,一副任你拿的模样。
喽啰见状,跑上前探头一看,马车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除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再无其他,顿时一脸无奈。正要转过身去禀报,忽然看见车厢角落放着的细长的袋子,伸手就取。
青武一把抓过袋子:“这是我的行者棍,用来赶路的。”
刀疤大汉一看青武神色便知其中有蹊跷,转身回禀:“大哥,这小子不老实,我看他这袋子里定有宝贝!说不得,身上还有!您看是不是……”
金杨山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老二,连人人带马车一起带回寨子。”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一趟下来这么多人,竟然是个穷光蛋,金杨山主也是心情郁闷至极。
青武闻言,将目光投向车厢内,鲁双手抱头,一脸关我屁事的样子,甚至还吹起了口哨。赵诗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毕竟这群人看不见自己,笑嘻嘻的对青武说:“青武哥哥,加油!鲁大哥说不要耽搁了行程。”
青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搞了半天,人家都是鬼,都是灵魂体,别人看不见啊!想到这,青武忽然单膝跪地,右手握住诡舞横在胸前,抬头目露凶光:“不要逼我破戒,我动起手来,自己都怕!”说罢心中默运莲华塑,粉白色光华覆盖周身,脚下更是一朵模糊的莲花缓缓旋转。
喽啰一看这阵势,大叫一声:“哎妈呀,我受伤啦,大人救命啊!”说着一个踉跄,连滚带爬的跑回人群,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似乎真的受了伤一般。
金杨山主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眼寒光一闪:“小子,给脸不要脸是要吃苦头的,老二,交给你了。”说罢,索性不走了,让属下搬来座椅,递上酒杯,如同欣赏表演。
青武暗叫糟糕,这些人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比我厉害,还这么多人,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啊!青武一咬牙,大喝一声:“我的马车里有两只鬼,凶恶无比,我奉劝各位还是放我离开,否则,休怪我放鬼吃人。”说着更是将莲华塑运转到极致,光芒更盛,手中诡舞都被渲染的光芒闪烁。
众匪听了青武的话,面面相觑,四周忽然静了下来,静的青武都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看到劫匪不敢动弹,青武一阵得意,正要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说走劫匪都“哈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刚才声称受伤的喽啰也捂着肚子:“太搞笑了,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眼泪要出来了,好害怕啊,哈哈哈…”
金杨山主更是将一口酒笑的喷了出来,所有劫匪笑的东倒西歪。
青武顿时怔住了,他们不是应该害怕么?转过头,看向车厢,鲁已经笑的发不出声音来,一个劲的用手拍打这赵诗的肩膀。赵诗倒是没笑,似乎没有找到笑点,正在努力的思索究竟哪里搞笑。
青武面色一黑,心中怒火中烧:“很好笑吗?我真的生气了!”声音若喃喃自语,冰冷彻骨,身上的粉白色光华夹杂着淡淡的青丝,手中诡舞随着青武的手颤抖起来,包裹的袋子也化作片片碎布跌落。
劫匪的笑声戛然而止,刀疤男更是将手中大刀一横,神色凝重起来。
“这是…灵兵!这小子怎么会有灵兵?”鲁也惊讶不已,原本以为只是一件不错的兵器,没想到竟然带有灵性的灵兵。
一阵风吹过,青武头发遮住了眼睛,遮住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难过而发红的眼睛。
“装神弄鬼。”刀疤男扬刀便砍。
青武向右急闪,躲过刀疤男的大刀,单手握杖向前斜刺,直逼对手面门。刀疤男却似早有准备,手腕一旋,刀背贴着诡舞砍向青武的手。青武不得不退,脚下连续借力,退后数丈。
“小子,功法倒是漂亮,可以没什么威力呀,嘿嘿。”交手的一瞬间刀疤男就感觉到青武并不怎样,只是外表唬人了点。
青武沉默不语,自己有多少本钱自己知道,只是没想到刚练成的莲华塑貌似惊人,实际上并非如此。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光瞟了一眼马车,看样子鲁是指望不上了,赵诗更是没战斗力,如今实战起来才知道战斗并非想的那般简单。
青武双手结印,顿时一只白虎虚影浮现在身后,一声低吼“伏虎拳”骤然轰去。
刀疤男身体微蜷,高高跃起,一刀斩下发出惊人刀气。
“这是二当家的霸刀式吧,好厉害!”
“是啊,如果我能学的哪怕只有这一式,也心满意足了”
青武的拳劲狠狠地砸在刀气上,刀疤男的刀气肉眼可见的崩溃,青武身体被甩出,手臂发麻,拳头的皮肤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滴在诡舞上,没有人察觉到,诡舞中的飞鸟在颤抖。
袭风鸟虽然被作为饲养器灵的存在,但在这诡舞杖中,比之间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正在挣脱与器灵连接的一端,隐隐传出模糊的嘶鸣。
青武心有所感,忽然觉得刀疤男的动作慢了一些,眼看长刀劈来,脚下借力,高高跃起,半空中诡舞狠狠的砸向刀疤男的头。
刀疤男猝不及防,只能横刀格挡。
“当~”的一声,刀疤男知道自己挡住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刚才这一棒速度极快,还好……
就在这时,诡舞杖爆射出一道红芒,夹杂着一声鸟的嘶鸣,从刀疤男眉心穿过。
没有鲜血,刀疤男就这样保持着格挡的姿势,瞳孔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