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不客气,没关系,我不讲究。”顾东辰语气轻佻,眼神落在宋晓莜脸上,她的脸瞬间烧红了半边天。
“顾东辰,你混蛋,你怎不去死。”宋晓莜气血攻心,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十分鄙视他,“这些钱你留着买棺材吧。”
宋晓莜愤恨地转身,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卑鄙的男生。
“卖肾卖眼角膜,卖心脏你都肯,卖什么不是卖?你又何必这么介意。”顾东辰鄙视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尖刀,一下子扎进宋晓莜的心里,他要看看,她到底能够为乔宇南牺牲到什么样的地步。
“顾东辰。”简单的三个字,宋晓莜却像是咬碎了牙齿才挤出来的三个字。
“没关系,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想通了记得给我打电话。”顾东辰的语气十分轻佻,似乎还有点小期待,期待她真的不会傻到那个地步。
宋晓莜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掐得手掌心阵阵地疼,心在滴血。
顾东辰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悠然自得地走下楼梯,似乎心情十分愉快。
这个人渣,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她和乔宇南究竟是上辈子倒了什么霉,让他们这辈子遇到这个混蛋当兄弟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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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宋晓莜站在病房的窗台前,看着楼下院子里洋洋洒洒的落叶,轻轻叹息:“萧索的秋天。”
虽然已经是秋天的尾巴,但是空气中还是会弥漫着燥热的气味。
H市的中心医院,在整个市中心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从十八楼的窗户上望下去可以看到下面一个个被圈划出来的停车场,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车子。
从这么高的距离眺望下去,渺小得仿佛一个个方块积木,整齐而有规律地停放着。
宋晓莜身上穿着单薄的短袖,下身配着超短牛仔裤,清秀的面庞本该是水灵灵的眼睛中带着一股难以抹去的忧伤。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乔宇南占了一个床位,另一张床位刚刚空着。
而那张床位是昨天刚刚空出来的,因为那床位上的病人刚刚凑足钱,还没来得及手术就去世了。所以只要看到那个床位就会有一种无比凄凉的感觉,尤其是他们这种眼看着死亡临近的人,说心里不恐惧那绝对是假的。
宋母在空余的床位上坐下,手上利落地削好一个苹果,慈祥的面容上带着宽慰人的笑容,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床位上的一个二十多岁,身形瘦弱的男生。
病床上的男生面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原本白皙的肤色在病魔的侵袭下变得暗黄枯燥。一双空洞迷离的眼神木然低头注视着白色的被单,呆滞地接过宋母徐舒兰递来的苹果。
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明明住着三个人,却没有一声人语,寂静到可怕。
“宇泽啊,你不要担心你的病,我们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医生都已经说了,肿瘤虽然长在了大脑里,但幸好位置很好,动手术是可以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