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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生之祸

清晨的阳光踏着落满了枯叶的,丹东绿色的大理石台上,令本来便因为丹东绿显得有些显眼的枯黄,更加吸人眼球。画戈村周围泛着红黑色的铁桦木围栏,也因清晨的阳光明媚,少了往日的冷淡,严肃。一帮稚儿在村口嬉戏打闹,还有白发老翁和老妪相扶同行。犬吠声此起彼伏,鹰鸣声响彻云霄,虎啸狼吼在远方回荡,时光仿佛也定格在了这个清晨,在荒岭倔强的表露出蛮族村落的气息。

尽管一切看起来这么平常,平常的放在蛮族大地上四处可见,但此刻村里所有人的心情都万分沉重。不知是隔壁古老村还是自己村里哪个嘴贱的大舌头,向外界传出了荒岭溪谷藏有长生秘法的消息,想来不久,哪怕再如何封锁消息,离荒岭溪谷最近的天蛮大部也会派遣大批强者前来。相信面对不死的诱惑没有人可以作柳下惠,毕竟哪怕强如天地至尊也无法做到长生不死,最多比那些普通人,普通武者多活几千年而已,相比天地的存在,便显得不值一提。那个在周围村落如如同君王存在的天蛮大部,在蛮族大地乃至这方世界里,大名也如雷贯耳,却也没有至尊老祖,只有圣者老祖坐镇。

可悲的是画戈村提前知晓了这个可能给村子带来灾难的消息,但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秋初便备好过冬的粮食和兽肉。按照从外界听来的传闻,那些强大的势力去探索未知之地,尤其这类绝世凶地,都会强征当地势力的修者探路,可探路,呵呵,说的不好听点就是送死鬼。或许你要说我不去他能干什么?呵呵,他们能干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强者一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像在外界村子流传的勇士一怒,血溅百步不过是自吹自擂。按村长说的,勇者?傻冒吧!什么勇者一怒,还不是自己生着闷气去杀自家的老母鸡罢了,但你仔细想想:杀鸡?儆猴?当初村长讲到这里的时候,一眼泪花,笑得一颤一颤的。惹恼你,阻挠你,让你不痛快的是老虎,是豺狼,是吃肉喝血的凶兽,妖兽。不是猴子……猴子,猴子怎么了?你们瞧瞧荒岭的妖猴子,瞧瞧,它们一个个贼机灵……你们练了一身肌肉块,空有身力量,碎石屠牛……可你们至今有人抓住过一只妖猴子吗?我说你们是不是脑袋瓜子也修炼成肌肉块了?

按村长和村子里的一些老人的见解,一旦村子的壮年被征走,若是现在不备好过冬的物什,一旦到了冬天,大雪封山谷,野兽藏,鸟蛇净,荒岭能吃的肉就剩妖兽了。不可否认的是妖兽肉确实好,鲜美又大补,还对修行有益。但凭借村子的力量,最多捕杀低阶落单妖兽了,根本不够村子的食用。何况隔壁古老村还虎视眈眈,两个村子的仇恨都可以追溯到了荒岭溪谷出现的年代了。再加上村里的后备力量,鼻涕虫,白鸡儿那批孩子还小,没有独自出村捕猎的能力。也许一旦出了问题,便不仅仅是这个冬天的问题了。如果古老村趁火打劫,我们画戈村就会迎来末日。在蛮族大地上,那些小部落,甚至中级部落的消失再普通不过,好似把一颗石子扔在湖泊中,泛点涟漪就完事。到了第二天,蛮族八大部便会组建新的中小部落,新的村子,也许是大点部落蛮族迁出,也许是小的蛮族据点合并,但这再也不是原来的村子,再也不是原来的部落……

村子里男人捕猎野兽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一个吸引注意力,两个时刻准备伏击,还有一个蹲守在草丛或者躲藏在高大树木中被树叶以及细小枝丫层层掩盖的树干上远程射杀,防止野兽逃跑,当然最主要的是放哨,是的,放哨,防止隔壁古老村的人捡便宜,两个村子可是世仇。

面对紧迫的时间,村子里的男人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备人员外,能动用的力量都被派出捕猎,其他剩下呆在村子里的多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妇女。欣喜的是大家并没有闲着,厨房已经提前忙活了起来,院子里也架起了闲置许久不见的大锅台和案板,乒乒乓乓,声音不绝于耳。而像腌制兽肉所需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妥当,存放腌肉的容器与仓库也同样清洗打扫干净。

当然这一切貌似和蛮族大地上其他村子猎兽时的后续工作想一致,哪怕与那些部落,不管是小部落,还是如同天蛮大部这般的大部落,亦是大同小异。

作为过冬前的“储粮”行动,甚至这次应对潜在危机的提前行动。不出意外的话,村民今天会比往常忙活的多。留在村子里的村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工作,坐等猎手猎兽归来……

咱们的白鸡儿自从经历了地窖里的那一夜后整日郁郁寡欢,闷头闷气,也不与人说话。像平日里和他无话不谈的鼻涕虫和小村花和他说话,他也置若罔闻。村长看见了这个情况后,也由之任之,没有丝毫的安慰。也许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没有人会等你,让你去理清思绪,让你去明确目标。其他村里的老人因为都是村长的晚辈,他们自己不管再怎么宠爱小辈,村长不发话,他们也只能在看见了白鸡儿的神态后叹几口气。除了这个原因外,毕竟他们曾经基本上也都经历了“地窖的洗礼”,经历了人生头次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颠覆,这样直接到赤裸裸的,直白似的颠覆。

今天的白鸡儿虽依旧带着地窖事件之后的茫然,却又有点儿不同。

或许是改变,八岁之前,他生活在村子里,生活在村长以及村子里叔叔阿姨爷爷们的臂膀下,那是生活。

八岁之后,他要做好走出村子的准备,他要走向蛮族大地,走向中洲,走向十万大山……那是追求,更是生存。

……

……经过一天的等待,日渐西斜,猎兽未到,猎者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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