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五金城员工之家,也就是员工宿舍啦!
依旧是彭立骑车将卓文清送了回来。
“早点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还要去帮巴哈尔大哥他们摆摊,就先走了哦!”彭立对卓文清微微一笑,调转车头准备离去。
“诶……”
“嗯?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出去玩吗?”
“呵呵,当然,只要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随时可以。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好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拜拜。”彭立说完,调转车头,朝大门疾驰而去。
“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吗?”卓文清心里,有了一丝难言的失落,“是啊!他那么优秀,那么强大,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有什么好纠结的?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卓文清转身向着宿舍门走去,只是背影,却显得那样落寞。
……
南隆广场。
“彭兄弟来啦!文清妹子送回去了?”巴哈尔见彭立到来,打了个招呼。
“嗯,送回去了。”彭立随口回答一声,开始帮阿不来提和亚森摆开烧烤摊,可巴哈尔显然没有就这么放过彭立的打算,又凑到彭立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彭立被巴哈尔搞得莫名其妙。
“文清妹子啊!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去问问阿不来提和亚森,他们谁没看出来文清妹子对你有意思?跟老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巴哈尔看着彭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听了巴哈尔的话,彭立反而一愣,“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要说文清妹子,确实不错,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可……可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啊,我还小,才21岁诶。”
巴哈尔翻了个白眼,“尼玛,21岁还小,要是在我们西域,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跟哥老实说,是不是心里有人了?要真是这样,你就跟人家文清妹子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我心里没……”彭立正准备反驳,可突然一张绝世倾城,气质高贵的脸,一双带着担忧的美丽眼睛出现在彭立脑海,底气越来越弱,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果然,你小子心里果然有人了。唉,可怜的文清妹子,希望她不要陷得太深吧!”巴哈尔一声叹息,拍了拍彭立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剩下彭立一人呆立当场,陷入无尽的纠结中。
……
彭立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团乱麻。两张容貌气质尽皆不同,但同样美丽的脸庞在脑海中交替闪过。巴哈尔的话犹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要去跟文清妹子说清楚吗?可这样,会不会伤害她?”彭立抱着脑袋,头疼不已,“如果不明确拒绝她,我又能给她什么保证呢?到最后还不是要拒绝。为什么?该死的,我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她来?她是我的老板啊,我只是一个小保安而已,我跟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难道,我该把她从我脑海里驱除出去,接受文清妹子?”想到这里彭立猛地一怔,“不对,我虽然是一个小保安,可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未必便配不上她。可……可是……文清妹子怎么办,这么可爱的妹子,我真的忍心伤害她吗?”
彭立发现自己陷入死胡同了。一个是自己早就喜欢上,只是一直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女人。一个是喜欢自己,自己也不讨厌的女人。“我TM到底该怎么办?”
彭立的问题是一个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的问题,到底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还是选择喜欢自己的人?
但事实上,这些问题其实只是彭立这个经历不多,阅历不够,情商不高,外加吊丝心性的穷吊丝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最简单的一点,对于张紫英,他根本就是单相思,一头热,在人家的思维记忆里,有没有这么号人都还俩说。更何况,这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吗?就算你配得上人家,人家就一定要喜欢你?所以说,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庸人自扰。
就这样,彭立在纠结中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陷入迷迷糊糊的浅睡状态。而他不知道的是,失眠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住在他楼下的南疆青年中的一个也失眠了。
……
山猫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仅仅是一种直觉,还有这两天那挥之不去的被监视的感觉,走到哪都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用了很多办法去甩开这种感觉,后来也的确消失了。但他仍然有些不安,他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精神太过紧张而出现的幻觉,相反,这是自己出生入死多年养出来的直觉,这种直觉已经不止一次救过自己的命。视线没什么焦距的看着躺床上呼呼大睡的野狗,手中无意识的重复着把手枪弹夹里的子弹一颗颗退出来,再一颗颗压进去的动作。
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黎明前最黑暗时的月光已不那么明亮,如同给大地覆上了一层薄纱,蒙蒙浓浓。并不是山猫发现了什么,这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但那股不详的预感仍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这地方已经不安全,必须转移了。”
将最后一颗子弹压进弹夹,插入手枪,“咔嚓”子弹上膛,挂上保险别到了腰间,随即拍醒熟睡的野狗,“野狗,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马上转移。”
野狗并没有普通人从熟睡中被人叫醒后那短暂的迷糊状态,听了山猫的话,只是微微一怔,立马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将放在枕头边的手枪别到腰间,提起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跟在山猫身后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对这个共事多年的老搭档,野狗十分了解,任何时候对于山猫的话他都不会提出异议,这也是他能逍遥法外到现在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
同一时间,距离出租屋不到三十米的巷子口。
奚建强借着已经不太明亮的月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对身旁的王克娜点点头,后者随即按下别在左肩上的通讯器按钮,“各小组汇报情况,完毕。”
“武警中队已封锁周边所有路线,完毕。”
“抓捕组已做好突击准备,随时可以进行抓捕,完毕。”
“救援组已到达指定位置,完毕。”
“观察组正在监视目标所在房间,未发现异常,完毕。”
“很好,行动。”
王克娜说完,拔出腋下枪套里的手枪,子弹上膛,带着重案组的干警们扑向出租屋大门,抓捕组成员正小心翼翼的推开铁栅门。这种铁栅门因时间太长,中轴生锈,摩擦力加大,若快速推开就会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就在铁门被推开,加奚建强与王克娜在内的一行七八名身着防弹背心的干警进入屋内院子里时,耳麦里传来了观察员略显急促的声音:“注意,目标走出房间了,注意隐蔽。”
可惜,来不及了,在干警们听到观察员的汇报,下意识抬头的时候,山猫也正往楼下观望,结果警匪双方来了个四目相对。
“草,有条子。”不得不说山猫的反应的确迅速,瞬间拔出腰间子弹上膛的手枪,在抬手的过程中保险已经打开。
“砰砰”
也不瞄准,山猫随手两枪,拉着野狗蹲了下来,猫着腰向隔壁房门跑去,“快,去隔壁房间,用那两个农民工做人质。”
“啊”
一名干警中枪倒地,好在子弹打在了防弹背心上,他只是被子弹的冲击力击倒而已。
“砰”
山猫一枪打烂隔壁木门的门锁冲了进去。
“啊,你们干什么?”
“好汉别开枪,我们配合,配合。”
“糟了。”奚建强与王克娜对视一眼,眉头紧锁,他们最担心的局面,出现了。
……
“嗯?这是……枪声!”彭立双眼猛地睁开。本来睡得就不沉,在万籁俱静的凌晨出现的枪声,不异于惊雷,更何况,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彭立迅速从床上弹起,心中一动,房顶上静立的五只乌鸦飞出了一只。
透过乌鸦的双眼,彭立迅速看清了楼下的状况。乌鸦是彭立的召唤物,双方之间有着灵魂层面的连接,彭立的意识可以附着在召唤物身上,此时,乌鸦的视角即是彭立的视角。
“是这俩小子,本来还猜测他们可能是捞偏门的,现在看来,我小看了你们啊!”乌鸦静静盘旋,慢慢降低高度,当看到警察中的某张面孔时,彭立身躯一振,“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看清了场中情景的彭立控制乌鸦飞回屋顶,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两枚下午刚刚换取的硬币。因为之前表演“金钱镖绝技”时,觉得硬币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武器,容易补充,用起来又拉风,于是果断换取了许多放在储物空间。“看来,需要我帮你们一把啊!”彭立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