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在朝堂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的事,莫过于太子突飞猛进的政治见解。
南部突发洪水,太子的一计引洪淤灌震惊朝野,解决了东启长达几年的困扰。
而这份成功的背后,自是少不了李末的功劳。
太子大喜,赏赐李末一幢别宅,白银千两,巴不得把他供起来,每天拜上三回。
紧接着,太子执以民为主的政见,走访民间,体察民情,深得民心。
一时间,支持太子的呼声油然而起,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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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空气仿佛凝固般,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奏折叠成高高一摞,整齐地摆放在案台上。
东启皇帝顾元飞端坐于案前,目光迅速地扫过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他嘴角微微下垂,似是不满于奏折上的内容。
顾元飞的右下方,坐着一位黑衣男子,黑色玄铁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只露出线条性感的下颌,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带着十足的神秘感。
他端起茶杯,悠闲地吹了吹热气,完全不在意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享受着浓浓的茶香。
“国师。”顾元飞开口,黑衣男子抬起眼皮,鹰眸般锐利的双眼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最近,太子似乎很活跃。国师怎么看?”
黑衣男子的眉尾微微上挑,“八成受人指点,但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顾元飞瞳孔一缩,国师的话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那……国师的建议是……?”
黑衣男子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谜一样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上等的青花瓷杯,“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定不是凡人。若能收为己用,那就再好不过;若不能,就只好让他消失了。”
说完,他手中的瓷杯被他捏成细细的粉末,撒落一地。
“微臣听闻,太子身边最近多了一位谋士。”黑衣男子的鹰眸里透出一丝兴趣,“微臣先去会会这位谋士,看他配不配得上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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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儿,你太鲁莽了!”顾子墨责怪道,语气却是轻柔的。“至少,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这不是鲁莽,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李末反驳道,“更何况,我想找你商量的时候,也联系不到你……”
李末心里本来充满了怨气,可见到顾子墨愈发消瘦苍白的面颊,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子墨,你不必担心,”李末解释道,“我既然可以把顾子龙捧得高高在上,那么,我同样可以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顾子墨摇头,墨眸深若古井,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太子突然间改变,皇上一定会查到你。离儿,你要小心。”
顾子墨的手抚上李末的肩膀,“尤其,要提防国师。”
李末觉得肩膀重重地沉了一下,事情,好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侧首,瞥见顾子墨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紫色勒痕。
“子墨,你手怎么了?”
李末惊呼一声,正要抓住顾子墨的手,却被他迅速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