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人家拽回来就拽回来,现在想让人家走,人家就得走?
她偏不!
李末虽然很感激他,但还是气鼓鼓地转过身,跟那银面男子大眼瞪着小眼。
“怎么不走了?”依旧是冷冽的声音,但男子眸里透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
他的眼神,透着一种不羁,总让李末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心头一阵不爽,驳回去道。
“你怎么不走?难不成,在等着本姑娘报恩,以身相许?告诉你,不、可、能!”
“嗤,”男子轻笑一声,眼神和语气里带着蔑视,“以身相许?就你?”
“本公子不、稀、罕。”
“你!”李末气结,“哼,好女不跟男斗!”
她心里本就不多的愧疚,现在消失得一干二净,上次活该他被自己扎了一刀,她特别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多捅一刀呢!
李末一把扯下身后披着的黑色衣袍,愤愤地丢给他,“再见!再也不见!”
然后,踏着重重的脚步,扭头就走。
蓦地,男子大手一挥,那件外袍又稳稳地落回到她的身上。
“你这小身板,要是感冒了,可莫要赖上我。”
李末转身正欲辩解,见男子已渐行渐远,只留下个摆着手的背影,还有一句。
“江湖不远,后会有期。”
李末朝那抹影子做了个鬼脸,哆嗦着裹紧了身上的外袍,不用白不用……
“江湖太远,愿后会无期。”她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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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末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将黑色外袍随手一扔,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然后动作迅速地把身体擦干,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无比流畅,随后她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钻进了被窝里。
“啊,还是被窝舒服——”
她美美地感叹了一句,许是因为夜已过半,困意席卷而来,下一秒她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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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李末被清早的敲门声叫醒。
“姐姐,醒了吗?”风雪试探地问道。出门在外,李末身份特殊,他便去掉了平常称呼的‘离’字。
李末揉揉眼睛,挣扎着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果然,熬夜和赶路二者不可得兼,昨晚出去夜游就是作死……
“醒……了。”
风雪面带微笑地推门进来,地上一件黑色的衣袍映入眼帘。他以为是李末乱丢的衣服,便顺手捡了起来。可拎起衣服的那一刻,他脸上的微笑明显僵住了。
这分明是……男人的衣服。
一把撇下衣服,风雪冲到李末身侧,上下检查着她是否无恙。
“姐姐,你没事吧?昨天有没有人进来?不对,是昨天有人进来了。没伤到你吧?”
李末一脸懵逼地眨了眨惺忪的眼,“啊?昨天没人进来啊。”
风雪不可置信地指着又被丢回到地上的衣袍,“看,那是男人的衣服。你没受伤吧?”
“啊!”李末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昨日那个可气的银面男子。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答了一句,“这个……我在湖边捡的。看做工精细,没舍得扔,没准儿能去当铺换点钱呢。”
“捡的?!”风雪又瞟了眼那衣袍,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