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李末正了正神色，静静的看着顾子墨说道。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国师曾来找过我。”
李末闻言，柳眉微挑。
“他表明了想与我合作的意愿。”
顾子墨顿了顿，墨眸深若古井，“我没有拒绝。”
李末认真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直中要害地问道，“那，国师的目的是什么？”
“国师给出的理由是，现辅之君非明君，不足以为帝，故择适者而辅之。他觉得，我就是那个适者。”
顾子墨墨眸微眯，继续道，“恐怕，他的目的不止如此。”
“夺权，称帝。”李末抢答一句。
他轻笑，手指弹了弹她光滑的额头，语气宠溺而温柔，“就你聪明。”
李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大概两年前，国师开始得到皇帝青睐，然后一路大红大紫，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叛乱被杀，皇帝一人独揽大权。若是真心要辅佐明君，国师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来找顾子墨合作。
如果她是国师，至少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一来，东启皇帝顾元飞，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至少分得清大局小事轻重缓急，其实还算是个蛮精明的君王。朝堂动荡如同家常便饭，而现如今难得将大权收之麾下，不顺势而行，反倒逆流而上，这就叫人有些看不懂了。
再者，后宫三千，皇子千千万，他偏偏挑了顾子墨这个最不受宠，最无权势，最受皇帝提防和压制的皇子……
不是李末觉得顾子墨有任何问题，是她觉得这国师可能脑子出了问题。
可能他有受虐倾向吧……
李末在心里偷偷地下了定论。
若不是他有毛病，那他与子墨合作，绝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辅佐明君。
这样冠冕堂皇得理由，只是隐藏他野心的幌子罢了。
上一次与国师交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威慑力。
有些人就是这样。
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武学，不需要多么精辟的言论，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撼动人心。
国师属于这类人。
顾子墨亦是。
只不过，国师选择锋芒，顾子墨选择隐忍。
若国师真正的目的是称帝，那与顾子墨合作就说得通了。
向一个母亲已故，父亲不爱，忍辱负重二十年的皇子抛出橄榄枝，常理来讲，顾子墨有何理由不接？
利用他夺权，然后再将他如弃子一般除掉。
国师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李末心想。
“不过，这仅是我们的猜测。”顾子墨补充道，“国师行事向来神秘，说不定，他的真正目的并不如我所想。”
李末沉思片刻，问道，“所以……你与那位楚姑娘的婚约，是国师的意思？”
在李末看来，这件事可要比弄清楚国师的目的重要多了。
“是，也不是。”
李末抬头看去，顾子墨眸光极深，背着光的容颜竟有些看不清楚。
“主意是国师提的，我认为可行。”他补充道。
李末闻言，不乐意了。
敢情这门婚事是你情我愿，反倒是她棒打鸳鸯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