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坛酒入喉，浑身上下都暖暖的。
李末抓着酒坛，跟东方凌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喝了这口酒，我们就是朋友了！”李末说完，也不等东方凌回答，又对着酒坛干了一口。
东方凌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也喝了一口酒，默认了李末的话。
二人无言，静坐半晌。
虽然他们有非常多的问题，想问对方，但此时无声，胜却有声。
“果然是看星星的好地方。”李末感叹一声。银河浩瀚，只觉自己渺小如尘。
东方凌沉默，只是笑着又喝了一口。
“东方。”李末唤了一声，东方凌侧首看去，安静地等待下文。
“我此行北启，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单纯地要救人。”
“我拿到冰玄花就走，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嗯。”东方凌垂眸，听到她主动解释，他稍微安心了些。
“心爱之人吗？”东方凌喃喃地道，他内心有一种冲动，想问问她，那心爱之人，是顾子墨，还是慕容尘？但据他所知，这二人都好好的，谁也不像得了重病。那么她要救的，是谁？
可他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冲动。反正，怎么，也不会是他……
“嗯，”李末浅浅地笑着，望着满天星辰，好似见到了顾子墨的笑容，目光温柔，“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东方凌苦笑着饮了口酒，就听到她问，“东方，冰玄花在哪？”
抓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一声轻叹，“冰玄花早就被皇上拿去炼丹了。”
“什么？！”李末惊得直接站起了身，“那、那、那丹药呢？还能找到么？”
东方凌摇头，“肯定不在了。”
李末失落地后退一步，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该死的北启皇帝……
她眉紧紧锁着，面上露出担忧之色。既然北启皇宫的冰玄花不在了，那么只剩……苍济山上的了……
“我也想帮你，但……”东方凌见她愁眉不展，不知该如何安慰。
李末灌了口闷酒，轻声道，“谢谢你，东方。”
对视，他平静，她含笑。二人再次陷入良久的沉默。
一坛酒喝光，醉意袭来，冲淡了那一丝惆怅。
李末眨了眨眼，眼前有些模糊，天地融为一体，银河仿佛落在地面，像一条闪闪发光的小溪。
她傻乐两声，一把扔掉空空如也的酒坛，踉踉跄跄地朝前方的银河走去，想捞起几颗星星，带回去送给顾子墨做礼物。
她起身的那刻，东方凌便知道，她醉了。
他的手里的酒还有半坛，她便把一坛酒全部喝了个精光。
女儿红是烈酒，喝时只觉酒香浓烈，但后劲十足。她这般心急地大口饮啜，不醉，就怪了。
东方凌见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前方，一边傻呵呵地笑着，一边在空气中比划着，像是在捞什么东西。然后，又满意地，将捞起的那把空气，小心翼翼地塞到怀里。
他无奈地起身，想从背后扶她一把。可就在距她还有一步之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