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想他,但是都曾经沧海了,此刻的思念苏澈已经能够忍受。到了她这个年纪(虽然表面18,心里年纪已是32.)才明白原来,爱的越是深沉,就会越发平静,犹如暗夜里那一片幽深的海水,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不像年轻人,遇到爱情,一定要哭闹喊叫才算爱的彻底,爱的痛快。人到中年,明白了爱不能轻易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可能会伤害自己,甚至失去这段感情。
也许,一段感情保鲜的秘诀就是永远不要开始。
师父在外的日子,过的就是这样的平静。每天都听同门问诊,偶尔也会回想起自己穿越之前在医院坐诊的岁月。
阳光明媚的上午心情很好,回春堂来了两个病人。这两位病人一人名武肆,管粮草的一个都管,另一人名梁飞飞,一个田产略显富裕的员外。
二人一先一后,相差不多时进回春堂,都是一个药师给他们看病。非常巧的是,两个人的病症都一样,头疼的厉害,还都在发烧。
药师认真给二人号脉后,说“邪气亢盛产生的病症,不碍事,病邪泻下来就好。”
没一会便让二人吃药在一旁休息。半个时辰不到,梁飞飞的烧退了下来,头也清醒多了。可是偏偏武肆的病却是越发厉害。
吃过药后,高烧依旧持续不退,身体越发的虚弱,刚才还可以坐着,这会儿已经虚弱的只能躺着了。
“怎么会这样?”药师有些担忧,“不应该啊,同样的病症,怎么一个好了,另一个却病的更厉害?”
又是半个时辰了,武肆眼皮都睁不开了,刚才来的时候还算无大碍,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竟然虚弱的体征微弱,不省人事。“去请青跃师兄!”药师对旁边的药童说到。
此刻病人的情况已经不是药师能把控的了。
一会儿,药童气喘吁吁的跑来,“青跃执事不在!他刚好采药去了,回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药师在武肆身旁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
“去请青轩师兄!”药师再次吩咐,武肆的情况越来越差不能再耽搁了,“若是青轩师兄不再,请青云青欣两位师姐也可以!”他又冲着离去的药童喊到。
苏澈一直在一旁,看到整个的行医过程。确实奇怪,武肆的情况怎么会这样?
她走上前,一把搭住武肆的手腕,“不好!”她心里暗惊。
“换药,快!刚才的药不对,完全用反了。”她号脉后,对一旁的药师说。
药师自是认得,她便是顾宛师尊的得意弟子,可是他也知道她才刚入门三个月而已。“苏澈,你不要胡闹,病人如此虚弱,不敢再乱用药。等等青轩师兄来看看再说。”
苏澈冷峻的看着药师,“不行,来不及了,马上用药!”
“这是一条人命!哪能容得你胡闹!你到一边看着。”
“就因为是人命,才不能耽搁了!!”苏澈一着急,竟然喊了起来。她上前一步,凑近药师,低声说,“你看他,真的还能撑住多久?就算他撑到青轩师兄来,那时再熬药又是半个时辰,你觉得,来得及么?”
药师焦虑的看着病人,这一点他是认同的,武肆已经开始进入昏迷的状态。没办法,只好咬牙让苏澈试试。
苏澈的药方开出来,着实吓了药师一跳。药师开的药是泄邪气,而她开的却完全相反,是进补发汗驱病。
“不行,这风险太大了。给病人的药效完全相反,风险太大了!”
“你刚才用错了药,他的身体才会受不了。不及时进补才会加大风险!”苏澈看出药师的担忧与不解,“二人同是发烧头痛,是实症不假。可是从脉象看,一个是外实症,一个是内实症。外实症发泄邪气出来就可以,可是内实症却是由脏腑失调引起,不能再泄,要发汗才行。”
当下,没有再迟疑,让药童熬药,服侍病人用下。
药用下,武肆的身体果然好了些。情况安稳好多。
青轩到了回春堂,细细查看了武肆,看药师给武肆的药方,眉头皱的紧,又看苏澈的药方,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心里暗自感叹,若不是苏澈,恐怕这病人都过不了下午!
回身对药师缓缓的说,“这幅药方差点要了病人的命。我们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明明身体很虚,但是稍一吃点羊肉,手脚心就发热,心情烦躁,这就是“虚不受补”。相反,如果是实症,也不能一味的泄。有时候身体明明是实症,但是稍一泻,反而会拉肚子、感冒等等。就好比夏天天气酷热,浑身好像一团火一样,冲个凉水澡吧,反而感冒了。”青轩对药师解释着。
药师惭愧不已,“大师兄,是我学艺不精。”又转向苏澈,深深施礼。
青轩随即转身,看了看一旁的苏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师妹,学医不过三个月,就开药方,顾宛师伯知道了恐怕会责罚师妹吧?”
今日的青轩早没了往日的温和。
“我只是看他......”苏澈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越是紧急越要小心!”青轩说完,向药师交代了几句护理武肆的嘱托,转身离开。
不出半日,苏澈问诊的事情在药王谷传开了。
“太冒险了,她才学了多久!”“做大夫的,怎么这么不沉稳!”“顾宛师尊的这个徒弟还真是大胆。”“这次是运气吧,若是有什么意外,她怎么说的清楚?”
蔡朗的第二个徒弟青跃得知此事,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径直到师父蔡朗那里叙述了事情经过。
蔡朗的脸色琢磨不定,“苏澈那丫头当真用药准确?”
“是。”
“哼,运气还挺好。”蔡朗觉得苏澈完全是运气,一个刚开始识药的入门学徒,即便拜的是当今天下医术了得的师兄顾宛为师,也没有这种行医的功力。不过,她药方开的真是不错。“让她来!”
不久,苏澈便过来了,心里满是委屈。
“伸手。”蔡朗一句废话没有。
苏澈伸出左手,蔡朗高举手里的戒尺,狠狠的就是一尺下去!
“知道为何打你?”蔡朗问。
苏澈不说话。
蔡朗又一次举起戒尺,又是狠狠的一尺!蔡朗每打一下,都满含对苏澈不争气的教训。他也是着实喜欢师兄这个爱徒,可是这种倔强的脾气哪行!“还没学出门道,就敢在病人身上用药!”蔡朗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