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树林不多久,他们便找到了一家客栈。
王楠怕拖累苏澈,一定要赖寻带着苏澈离开。
苏澈哪里肯,王楠受伤严重,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苏澈望着王楠的伤口还在渗血,无奈问,“你知道纳音做的是错的,为什么还跟着他呢?”
王楠望着屋顶,“因为忠诚。我们是皇家御林军,现在跟着纳音王爷,不论王爷还是朝廷,即使是错的,我们也要服从,这是本分。”
苏澈:“错的也服从?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服从?你这样对么?”
王楠望着苏澈,“当年你外祖父苏御蝉是御医,他诊治过前主纳若德后,前主就驾崩了。现在的皇上,也就是纳若德的弟弟纳若央为了皇位谋杀前皇后,皇太子。之后,以诊治失误的罪名杀了你全家。这样做对么?”
苏澈陷入沉思,脑海中浮现了一场激烈又复杂的斗争。
王楠接着说,“对如何?错又如何?我只知道为臣子不忠即是错。”
苏澈追问,“先皇去世是我外祖父诊治失误造成的?”
王楠:“我不知道,我宁愿相信是失误。但是也有人说,是你外祖父私下与纳若央勾结,故意谋害了先皇。后来纳若央为了灭口才杀了你全家。不过好在上天垂怜,你竟然活了下来。”
苏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外祖父是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我外祖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这样忠诚,岂不是应该也杀掉我?”
王楠无语,“你外祖父是我的恩人,你是恩人的后代,我怎么能杀掉你!”
苏澈:“那要是你的那个朝廷知道我的存在,下令要你杀掉我,你会杀我么?”
王楠被苏澈的假设吓了一跳,沉思许久,望着苏澈的眼睛,“不会!”
苏澈冷哼,“看来还没有被完全洗脑!你还有救!”
王楠笑了,这个丫头胆大,什么话都敢说。他缓缓靠在床头,想起青龙龟的事情,询问,“你刚才救我的药草是从一只乌龟的背上采的?”
苏澈点点头,这只龟平时不用它,有两种情况用,一是难采到的药草,从它身上要;另一种是紧急情况,急需用草药的时候,从它身上要。刚才就是第二种情况。
王楠面露担忧,“是神物,但是你能不能藏起来?如果被外人知道你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神奇宝贝,会惹来祸事。”
苏澈笑道,“我是大夫,天职是治病救人,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王楠还是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劝说了苏澈半天,毕竟她太善良,人心的险恶她哪里知道?
王楠不愧是条硬汉,身体多处受刀伤,只在客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返程。
苏澈追上去,“你的伤口还不能动!”
王楠一边架上马鞍,一边说,“苏大夫说话凶险,我们都是天天出生入死的人,这种伤是经常的。”
苏澈见他说的轻巧,却知道他每一个动作都会抻裂伤口,“疼不疼?”
王楠以为自己听错了,刀尖上走的人受不了这样的温柔。平日哪里会有人关心自己的伤口,死不了就要继续打仗,“我得回去了,被主子知道我出来了他会起疑心的。”
苏澈知道王楠追随纳音不会有好的结果,“我一定会让你背叛你的主子的,他不是好人。”
王楠帅气跃身上马,拉了一下缰绳,回身低头看着苏澈,又笑了,“他再坏也是我的主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