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终于遇到知音的感觉,我跟原木宁在河边席地而坐,从正午聊到夜里。我:“作为一个现代人,你怎么学会‘小娘子’这种词?”原木宁:“跟族人学的,我也没想真调戏你,我们族人群体活动时见到外族人,按惯例是要抢劫后把人杀掉,我支开他们是想救你。现代人的文明我还是残存一部分的。”我:“看样你还是个头头。”原木宁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好像是我的某一世,我在2016年五月跟驴友去骑自行车,骑到兰州境内,掉山崖下摔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再醒来就成这个样子,是部族首领的大儿子。”我:“我也是这种情况,2014年自杀死了,醒来就换了古装。”原木宁:“你为什么要自杀啊?”我:“不想活了,所以就死了。不聊这些,你那些驴友就你自个掉山崖了吗?”原木宁:“你是想问我还有没有同伴?”我点点头。原木宁:“据我所知,就我一人,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转世的现代人。”我:“在西安城里,我有五个姐妹,也是转世回来的。”原木宁:“应该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时光隧道带到了这里。”我:“我们要不要出去?”原木宁:“明天吧,今晚上把那些书打包带走。可怎么出去呢?我们现在是在河下面。”我:“明天天亮了
再找路,走,先去打包。你捡几样拿走算了,那么多书,我们也看不完。”我正说着,见原木宁定定地望住我的背后,我转身一瞧,差点没吓过去,是冰棺里的美人,长发垂到腰际,一身黑纱,全身的首饰就耳朵上那对小小的珍珠耳环,太漂亮了。谁知她二话不说对我们隔空一掌,我反应比较快及时跳开,先前坐的石凳被掌力炸开,原木宁捂着腰好像受了伤。我:“姐姐,你听我说......”她哪里肯听我说,反手又是一掌,难能可贵的是她在出招的时候表情异常谈定,哦,林青霞在东方不败里用绣花针杀人就是这表情。喂,都要被打死了,能不想这些没用的吗?逃命吧!我拉起原木宁一跃跳进粉红色的河里,还好河流比较急,转眼就消失在冰棺美人的视线,好惊险。粉红河水好像有种魔力,是盐分大吗,人躺在里面,丝毫没有要下沉的意思,就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飘着,好像过了没过久,我跟原木宁被冲进蓝色的河流,终于正常了,在河里,我们奋力划拉,终于浮出水面,看天上,一轮滚圆的明月,暂时安全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拧干衣裙上的水,我快跑两步追上原木宁。原木宁:“我正看着呢,天太黑了,我也不晓得这是哪,要这么走回部落,恐怕很难。”我:“那今天晚上睡哪?”原木宁:“你还想睡觉?这地方的沙子每分每秒都在动,当心你一觉醒不来。”我:“那咋办?”原木宁:“歇会,看看月亮吧,天亮还早呢。”我:“那咱们别走远,就在这水边走走吧,万一起黄沙,我们还能跳水里。”原木宁:“你总算聪明一回。”说着我把怀里的两本书掏出来,一本垫屁股坐下,一本递给原木宁,原木宁不解的看我:“葵花宝典?干嘛?我不练这个。”我低头看看屁股下面,示意是让他垫屁股,他一把推开,“大老爷们,用不着这些。”我:“你是北京人?”原木宁:“土生土长。”我:“做什么工作的?”原木宁:“你还有心情聊家常?”我摊摊手环顾四周:“你能找出更有意思的事来?”原木宁瞄了一下这黑夜,无奈的捂住额头。夜更深了,稀疏的星星散落在头上,河水泛着波光,这景象,像极了我跟杨广的第一夜,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呵呵,他能怎么样呢,照样做他的二皇子。“在想什么?”原木宁突然问我。我:“有一个人说喜欢我。”原木宁:“就知道,你们女人一发愣,准时男男女女的事。”我:“别打岔,你听不听了到底。”原木宁:“好吧,反正大把时间不知怎么打发,你说吧,我听着。”我:“有个男人说喜欢我,我们在一起腻歪了好长段时间,可紧要关头,他没能保护我,甚至连句维护我的话都没敢说,你说,就算是喜欢,大概也浅的要命吧。”原木宁:“谁要害你?”我:“他老婆和他妈。”原木宁:“被大房捉奸啊,按理说不至于啊,这个社会,三妻四妾太正常了。”我:“你听话能不能不打岔,听不出重点吗?重点不是谁他妈来捉奸,是在我深陷困境的时候,他没有一点要帮我的样子。”原木宁:“你男人地位很高嘛?”我点点头。原木宁:“如果他救你,会失去很多吗?”我:“大概吧。”原木宁:“傻丫头,你在现代社会看电影看太多了,人心就是这样,做一件事,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总有把尺子在悄悄地量着。爱情能战胜一切吗?Oh,no。爱情什么都战胜不了。别总拿别的东西去验证爱情,你一准失望。”我:“所以我该怎么做?”原木宁:“由着它来,由着它去。对了,你有没有听过?”我:“啊?什么?”原木宁站起来,他,居然,唱起来了:“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这样的节奏,谁有无可奈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