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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手札

“还真有东西呢!”

宇澄将地上羊皮包装的书籍拾起,将其表面的石屑一扫而尽。深黄色的羊皮,颜色较暗,显然藏在这里已有一段时间了。

书籍不大,被卷成筒状,外面用一根细绳扎好。

“会是什么呢?”宇澄满怀期待地将羊皮卷上的线绳拆掉,将其摊平在手,四个被烙印在羊皮封面上的古朴大字正好展现在他眼前。

“《原石百解》?”宇澄挠了挠脑袋,一时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既然不知道,那便打开看看吧。

宇澄翻过羊皮卷,准备看看这本被深藏起来的书籍到底都讲了些什么。

然而,就在他翻开第一页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封书信首当其冲地映入他的眼帘,书信上“石林手札”四个工整俊逸的黑字在此刻是那么的醒目。

“这是爷爷留下的书!”

想想也是,这间屋子除了他们爷孙两人,也就没有第三个人住了,不是爷爷藏起来的还能有谁。

宇澄赶忙将书信拆开,他迫切地想知道爷爷在这封信里都写了了些什么。

“吾名石林,魏都琳宝廊第二十三代家长。”

信的开头就将写信人的身份交代清楚了,只是宇澄很诧异:“琳宝廊?二十三代家长?怎么没听爷爷说起过?”

他继续往下看。

“琳宝廊,创立于魏初三十六年,主要经营玉石珠宝生意,由一代家长石古先祖白手起家。”

“石家祖辈世隶耕,石古先祖天纵之才,年仅二九,却自学得一门赌石奇术。魏初三十二年,学术有成的石古先祖独自进京,当年先祖才三十出头,正值风华,七日之内,赌遍魏都大大小小三十七家赌石坊,逢赌必赢,从无败绩。其中,更是战败了三位当时盛名远扬的赌石大师。那一战之后,先祖名扬天下,被人称为翡翠王。诸多势力在得知此事后,纷纷向先祖抛出橄榄枝,欲请先祖为其效力。”

“然,先祖年轻气盛,不愿屈于人下,不少势力的大人物因此恼怒于先祖。幸得先祖慧能,性情豪爽,在来京的一段时间里结识了当时京城的几位贵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先祖度过了这场不小的危机,并于四年后创立琳宝廊。”

“成立之初的琳宝廊情势并不好,面对诸多同行的打压,先祖也是疲于奔波。然而,世事难料,时事造人。太祖开世,百废待兴,皇室对民间的自主产业很重视。有了官府的支持,琳宝廊的事业很快就走上正轨。先祖也很擅长经营,琳宝廊的里里外外都被先祖管理的井井有条,店里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读到这里,宇澄可以想象到爷爷当时在写这段时,心里是多么激动、骄傲、自豪,连带着这笔迹都飘逸轻快起来。

琳宝廊在经过前后几代人、几百年的努力下,终于成为了当时京城玉石界的龙头,掌控了近半的玉石交易权,而石家也成为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豪门。

可是,接下来,信到这里明显停顿了一瞬。

如果说信的前面介绍了家族的荣耀,那后面这一部分就是满满的血泪。

万事万物,盛极而衰。

同样只用了几百年,石家与琳宝廊便衰落破败下来。

到了石林父亲这一代,整个家族的产业缩水的只剩三间店面,庞大的家业都如云烟般消散在昨日,而家族的男丁也仅有他们父子两了。

石林的父亲更是从小染疾,再将家长之位传给年少的石林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石林从小就立志要将琳宝廊在他的手上重振起来,可那时的琳宝廊就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石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并且,在他接手琳宝廊的五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他的一切希望都化作了乌有。

石林悲痛欲绝,他知道这是同行商家的阴谋,是要吞并他的店面,可他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最后,心灰意冷的石林,拖着受伤的身心,带着抢救下来的一点积蓄,在平民区买下了一间店铺。

从此,魏都再也没有了琳宝廊,而平民区却多了一位手艺不错的石匠。

......

看完这封信,宇澄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没想到爷爷身上还有这么一段心酸的故事。而这本《原石百解》则是由一代家长石古先祖执笔著作,再经无数后人完善而成。

石林在信中对这本书极其推崇,说它是致使石家兴旺的关键,是家族的传承。中期,族中子弟正是因为忽视了它,才使得家族没落,而且石林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正是为了得到这《原始百解》才放的火。

石林为了不使家族传承被敌人得到,便对外声称一切都被大火给毁了,他自己则偷偷将之藏起,希望后来的有缘人能不辜负这份传承,不使它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只是石林恐怕没想到,这个有缘人竟是他的孙儿。

想到这里,宇澄也不免轻笑了一声,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

此时的魏都,街上已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诶呦--好酸啊!”

在地上蹲了半天,宇澄两腿都蹲麻了,站起来好半天才能正常走路。

忙活了一大上午,玉令没找到,倒是有了个意外收获。宇澄也想开了,找不着就不找了,没准以后它又自己出现了呢。

现在,他身上又是汗又是灰的,脏的要死,昨晚睡前的澡又白洗了,他不得不再去天井打桶水好好洗洗。

在洗澡时,宇澄发现身上的伤势居然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他不禁惊喜道:“这《淬血功》的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一个晚上就痊愈了!”

洗完澡,宇澄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出门前往铁柱家。他对铁柱的伤势很是牵挂,也不知道铁柱好些了没有。

两家相隔很近,没走多远,宇澄就到了铁柱家的铁匠铺前。

“李叔好,李婶好”,宇澄礼貌地上前给铁柱的父母打了声招呼。

铁柱他爹都是白天干活,晚上休息,这会儿手头正忙,李婶也在一旁帮忙,见宇澄来了,两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对宇澄笑道:“天赐啊,快进去吧,咱家铁柱还在睡着呢,你去把他喊起来聊聊,别成天就知道睡觉,不好好修炼。”

这两夫妻似乎都忘了昨晚的不快,有说有笑地和宇澄打了声招呼。旺盛的炉火映得他们的脸都红彤彤的,朴实的言语无不透露着他们对现在的生活的满意。

宇澄走进铁柱的房间,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噜打得直响。见到此景,宇澄倒是放心了不少。

他来到床边将铁柱摇醒,询问他的伤势有没有好些之类的。

过了好半天,铁柱的睡意才完全消去,他大大咧咧地告诉宇澄不要担心他,他没事,这些小伤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宇澄笑着和铁柱开着玩笑,可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闪过。

铁柱昨晚也用《淬血功》疗伤了,可效果却远不如宇澄这般,他脸上的那个紫青色的拳印还有大半未消去,身上的淤青就更不用说了。

所幸武院上课的制度与文院不同,不需要每天都去,铁柱今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宇澄和铁柱又聊了一会修炼的问题,并告诉铁柱自己突破到淬骨初期了。

铁柱当时就震惊了,他不敢相信宇澄这么快就突破了,毕竟他突破淬骨期时都已十三岁了,而宇澄才十二岁,这可比他提前了整整一年啊。

于是宇澄当场就运起功来,看着宇澄两个拳头上慢慢浮现的青光,铁柱吞了口口水,狠狠地捶了宇澄的胸口一下道:“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赶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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