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灵修而言,境界越高,修炼难度越大,进展也就愈发缓慢。这是因为无论何种灵法,哪怕是天阶上品,也终究有其极限。
‘造化灵衍’就不同了,它本就是无阶灵法,没有固定的上下限,所蕴含的潜力更是无穷无尽。随着林旭突破到灵王境,它也随之进化了。
这是林旭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修炼速度还是会较之前稍缓,但区别并不是很大。
转眼间一天时间过去,随着源之界的消失,林旭也结束了修炼。
虽然只是短短一日,他的修为已经稳固在灵王境初期了,而且随时可能突破到灵王境二段。这样的修炼速度堪称惊世骇俗,就连宗老也是闻所未闻,叹为观止。
“旭儿,如果为师没记错的话,似乎没怎么传授过你什么灵技吧?”
林旭心中腹诽,亏您老人家还记得这事儿!记得当初拜师之时,您可是牛皮吹破了天的,什么天阶灵法、灵技都不在话下,可从未曾实现过。
“除了凌波微步之外,徒儿不记得还有别的了”,林旭有些幽怨道,“这几年来,徒儿唯一拿得出手的,还是从家族得到的那部黄阶中品灵技,说出去都丢您老人家的脸呢!”
宗老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话里有话,这是在埋怨老头子我啊!以前不教你,那是怕你好高骛远,贪多嚼不烂不是。”
“您是师父,您说是就是咯!”林旭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宗老拿出点真东西来。
“咳咳......”宗老面容一肃,俨然一代宗师的威仪,“不过呢,老夫观你小子心性尚佳,便传你一套针法吧。”
“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徒儿又不去绣花,学什么针法啊......”林旭老大不愿意,自己堂堂男儿学什么针法啊,难不成去做东方不败嘛?要是有上乘剑技就好了,再配上自己的龙渊剑,啧啧,想想都觉得帅!“嘿嘿,您老经天纬地、博古通今,肯定还有其他合适的灵法,不如换一个吧?”
宗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脆转过身去,背负双手道:“老夫这套针法,名唤‘玄徼神针’,威力奇大,变幻莫测。”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林旭还是一脸狐疑,“这玄......什么针是什么品阶啊?”
“哼,是玄徼神针!至于它的品阶嘛,就看你能练到什么程度了。一旦练成,恐怕天阶灵技都不在话下!”
林旭眼前一亮,看来这玄徼神针还真是好东西,虽然不够帅气,但胜在实用啊。若是趁对手不备,突然袭击,说不定还能受到奇效。
“我说你小子琢磨什么呢?”宗老有些不满道,“老夫这套针法独步天下,别人就是想学都学不到,你倒好,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一句话,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林旭一脸讪笑,“徒儿当然要学,可这到哪儿去买针啊......”
宗老有些气恼,他终于意识到林旭扭扭捏捏的原因了,“你想什么呢?玄徼神针,何为玄徼?就是要以神魂之力凝聚,你买针何用?”
林旭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如此说来,这玄......徼神针竟是一门神魂灵技?”
神魂灵技,纯以神魂之力发动,无相无形,从来都被视为神秘而恐怖的灵技,最是令人防不胜防。
当日栖凤城精英赛上,朱赤便对林旭施展过神魂攻击。若非二人神魂之力相差悬殊,那一战的结果殊难预料。
没想到这玄徼神针竟是神魂灵技,林旭如何能不激动?
宗老脸上闪过一丝得色,“我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嘿嘿,那是那是!”林旭虽然很想保矜持一些,但不断搓着的双手却深深出卖了他,“师父,您就和徒儿说说这玄徼神针吧。”
宗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神魂灵技大体上有三种,其一是神魂攻击灵技,其二是神魂虚弱灵技,其三则是神魂致幻灵技。三种神魂灵技殊途同归,皆是以自身神魂发动,以伤害敌方神魂为目标。昔日朱赤所用的,便属于致幻灵技。
而老夫这门针法,虽属于神魂攻击灵技,却有着诸多其他用途,可谓暗含玄机,妙不可言。关于这点,以后你自会有所体会。”
林旭已经迫不及待了,“师父,您就别吊着徒儿的胃口啦!”
见林旭猴急的样子,宗老心中得意,这才是求学应该有的态度嘛。但见他挥了挥手,林旭脑海中便凭空多出一段信息:玄徼神针!
“好啦,我老人家要去休息了,你自己参悟吧。”
林旭又是一阵腹诽,人家的师父教导弟子,虽不说手把手吧,最起码也要在一旁随时指导,可自己......
“唉,看来只能慢慢摸索了。”
乾坤鼎内,宗老盘膝而坐,脸上犹自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嘿嘿,幸亏我老人家溜得快,不然那小子让我演示一番可就糟糕了,这玄徼神针连我自己都没能练成!不过我看好你哟。”
“吱吱吱!”
一旁的小雪不干了,不停地挠着宗老的大腿,水汪汪地大眼睛里充满了鄙视之意。当然,还有对林旭的担忧。
“咳咳,好啦好啦!”宗老轻叹道,“你就放心吧,那小子不会有事的。老夫在这儿盯着,一旦情况不妙,我立刻出去阻止他。”
小雪闻言,也终于停止了动作,静静地趴在一旁,一眼不眨地看着林旭,随时准备示警。对于旁边这位老头儿的能耐,小雪丝毫不怀疑,可看其老不正经的样子,它就觉得不靠谱。
如果这份心思被宗老知道,非得气坏了不可,他堂堂大宗师,竟会被一只灵狐质疑,这成何体统。
石床上,林旭已然盘膝坐下,平心静气,开始参悟这奥妙无穷的玄徼神针。
玄徼神针的修炼之法晦涩难懂,单是读下去就非常耗费神魂之力,纵以林旭领悟能力之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好在他近来修炼有成,无论心境还是毅力皆是不凡,这才能够勉强坚持下去。
这样的痛苦过程持续了三日,终于在一个月上枝头的晚上,林旭缓缓睁开了双眼,一丝明悟一闪而过。
“玄徼神针,关键在一个‘徼’字上,‘徼’观自于无,乃是万物衍化之祖始。如果说‘徼’是神针之本源,那么‘玄’则是衍化之法门。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正合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