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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相见,就像回到了童年,好多好多话想说,好多好多事想问。
“先说敏吧,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秦伟问。
“刚来广州那会儿,我找不到工作,就在路边卖旧书旧报纸,他也没找到工作,就在路边当流浪歌手,他在我旁边唱歌,来听唱歌的人多了,我卖书的生意也好了。每到收摊时,他都要在我那里买上几本书,然后帮我打包,后来熟悉了,还帮我扛包,送书回家。渐渐地就产生了好感。”
“后来又是怎么开理发店的呢?”
“他唱的歌很好听,在这一带很有名气了,酒吧,歌舞厅,乐队,纷纷来请他去唱歌,他的收入越来越多了,他的想法也越来越奇怪了,他说这个世界,赚钱多的人不辛苦,辛苦的人赚钱不多。
“他就用他唱歌得来的钱帮我开了一个理发店,起初理发店的生意不是很好,很冷清,还不如我摆地摊卖书,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理发还有增值服务,比如洗脚啊,按摩啊,修指甲啊,美容美肤等,后来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那他现在做什么呢?”秦伟继续问。
“他在一家婚庆公司当主持。闲时也去酒吧挣点零用。”敏见月儿插不上话,在一旁当听众,于是借故上洗手间——
“你们聊一会儿,我去上趟洗手间哈。”
敏走后,月儿和秦伟突然感觉很尴尬,特别是秦伟,曾经自己的初恋,海誓山盟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已嫁做他人妇,对方还是自己大学同学。
“胡对你还好吧,月儿。你们啥时结婚的?”秦伟问。
“我和胡总没有结婚,我是来为胡总解难的。我只是他孩子的家庭教师而已。”月儿解释道。
“月儿,你在老家那边当老师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这边来?”秦伟问。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听我父亲说我是从楼上摔了下来,失去了部分记忆,而这部分记忆恰好是我不愿记起的。”
“那你在那边结婚了没?”
“不怎么记得起来了,好像有一个男孩对我很好,后来不知他去哪里了。”
“我给你写的那两封信你收到没?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我在大学苦苦等了你四年,后来听说你结婚了,我就绝望了。起初我根本不相信你结婚了,后来听说你都快生孩子了,我都还是不信,直到等到毕业都没收到你一封信,我才相信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了。”
月儿极力地想想起点什么,可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觉得头好痛,她双手抱着头,难受极了,好痛苦……
“月儿,你怎么了?”
“我头痛,每次好像快要想出点什么来,回忆出点什么来缺又回忆不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在脑袋里卡着了,这时感觉头好胀好痛!”
“哦,好了,月儿,我们不聊以前了,说说以后有什么打算吧?”
“没什么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混口饭吃。你好好干,前途一片光明……”
“月儿月儿,快看!快看报纸,这儿有一则寻人启事,是吴有才发的,寻找你的,叫你回去,你的工作恢复了,你可以回去教书了!太好啦!”
“吴有才是哪位?敏。”秦伟问。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月儿的老公啊!”
“我老公?那我是结婚了的?我记忆中有个对我很好的男孩,他叫吴有才?”
“月儿,这个你都忘了?你爸爸说,你们都有一个孩子了,只是你不小心摔流产了。”
“是不是从楼上摔下来就摔流产了?然后失忆了?”
“这个我不知道,等你回去慢慢问你爸爸吧。”
月儿又突然头痛得厉害,晕了过去。秦伟和敏赶快把她送到广州第一人民医院,秦伟说,无论如何,一定想办法把她这个病治好。不能想起往事没关系,只要不头痛。
“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对月儿不死心啊?秦伟。”敏问。
“只要她过得幸福,我不会再打扰她。只要她过得不幸福,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只要她肯和吴有才离婚,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娶她,我可以等。”
“你真还是痴心不改啊!”敏说,“我还是为月儿感到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初恋情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敏问秦伟。
“我要请假亲自把月儿送回去,把事情问清楚。希望还能把月儿带回来。”
“你想得可真好,回去不怕挨吴有才揍啊?”敏笑秦伟。
“为了月儿,我什么都不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