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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教办主任理论有什么依据,主任拿出他们乡镇教办制定出的制度:教职工无故旷工20天用人单位可解除劳动合同。
事实摆在这里,父亲也没办法。但他看到那句话里有“无故”两个字,告诉教办主任,月儿不是无故,是生病了,是太远了没办法及时来请假,她现在都还在医院呢。
“我管你现在来说什么原因,反正你邱月25天没到所在学校上班了,也没有假条,就视作无故旷工。没什么可解释的!”教办主任说。月儿爹再怎么求教办主任开恩,教办主任都态度很强硬。
月儿的爹没办法,去派出所问,教办这么随意开除老师是不是犯法的?派出所的说,人家是有理有据开除的不是随意开除。他又去找镇长问,镇长也说没办法,该开除就得开除。
月儿爹垂头丧气回去了,来到医院也不知怎么向月儿说。
“爹,假请到了吗?”月儿问。
“请……到了……”爹想瞒住月儿,等月儿彻底好了再告诉她。
月儿很高兴,住院期间有同学专门来看望她,特别有一个女同学,想和月儿一起去他们那个乡镇去当幼儿园老师,正好他们乡镇很缺幼儿老师,带个幼师去教办领导肯定很高兴,自己在里面也有一个伴儿。
当她病愈回到家里,父亲才告诉她真相,月儿听后如五雷轰顶!顿时镇住了!!怎么会这样?!25天?明明只有17天啊!五一假五天和前面三天向学校请的假,这八天也要算无故旷工吗?!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找他们理论!!不能就这么算了。
月儿来到教办,问教办为什么开除自己:一,自己根本就不是“无故”旷工;二,就算无故旷工,也还没有上规定的20天,只有17天。月儿还叫来了老校长为自己作证,基点校小卖部那位叔叔和他家婶子得知后也来教办为月儿求情,还有旅馆那位叔叔也来为月儿说好话,但是,教办已经做出来开除的决定并在全镇公布了,要收回成命是何其之难!教办主任是想方设法都要找理由来维持自己的原判!
“邱月老师,就算前面八天不算,这后面六天你也没有来上班啊,算上去不也是超过20天的吗?23天了!还不够开除吗?不要在这死缠烂打了,开除了就开除了,绝不会改过来!别来求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教办主任说得那样决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月儿就要离开工作了五年的地方,月儿要来看望小卖部叔叔,向他们道别,感谢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关照。
半夜,月儿睡不着,屋外月光皎洁,月儿悄悄起身,出门,跨过小河,爬上山岗,来到西楼……
月儿爬上西楼最高层,远望……
西楼还是她来时的模样,仔细看时已不再是来时的模样,远方的山,山上的人家灯光闪闪,和天山的星星,依然浑然一片,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天上的街灯亮了?那是郭沫若说的街灯吗?那是牛郎织女提着街灯在走?
牛郎?织女?
伟?月儿?不!
才哥?月儿?不不!
他们都走了,走了,远去了……
那是妈妈?妈妈在为我照亮?她为我点的蜡烛?妈妈,你在天上好吗?你孤独吧?让月儿来陪陪你……月儿飘然而下……
清风沙沙,月影婆娑,天上那弯月儿落下了西山……
(《月下西楼》上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