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意下如何,表决一下!"铁知院面对众人,狠狠地说道。
“我赞同。”有人说。
“我也赞同。”另一个说。
"同意!同意!"大伙异口同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活命,有什么不可以干的。"大家说。
“嗯,其实,我这几天边求他、边观察、边思量,吴云这人就是个榆木脑瓜。”铁知院精神抖擞地说。
“好,说干就干!吴云一根肋的死犟,愚忠于朱元璋,置我们兄弟的身家性命不顾,只有杀了他才能彻底根出后患。"铁知院统一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后说。
“那小南京怎么办?"有人问道。毕竟风雨同舟一、两月,大家也逐渐建立了私人感情。"来无影,去无踪。进入云南腹地好几天了,我们还没有碰到过熟人,谁也不知道南京派人来过。”这人继续说
“如果留活口,恐怕难保安全。"铁知院怀有顾虑地说。
"斩草除根,不能拖泥带水,那来这么多儿女情长!"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生怕铁知院反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天晚上就行动!"顿了一下,铁知院斩钉截铁地说。
"由瘦猴带俩人先行一步,埋伏到明天进昆明要经过的箐口。”铁知院布置道。
“好的,那里行人少,地势险峻,保证刀出头断,干净利落。”瘦猴恶狠狠地说道。
“嗯,还是要小心。我们一进箐丫口,瘦猴你们仨人就杀出来。”铁知院再三叮嘱瘦猴。
“瘦猴一露面,后面的人一起动手,要快、要狠!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回驿站,准备好长弯刀。明早出发时,我朝前引路,其他人一律断后。"铁知院回头咬牙切齿地对大家说。
“好,听你的!”大家异常兴奋,大声说。
"嗯,我有话在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此事谁要说漏了嘴,一个也活不了。"铁知院粗中有细,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语调不高、语气很硬。
“我们发毒誓:谁要说出去,天诛地灭,全家死光光,生儿生女无**。"大家附合,大声发誓。
第二天清晨,大家早起洗漱。
在驿站门口小摊子上,各自领了一块烧饵快,边吃边上路。
队伍自然分成南京人在前,云南人在后。谁也没有细数多了少了三两人。
大家走路一声不吭,走出集镇小坝子,穿过一片松涛滚滚的云南松林。路越走越窄,人越走越少。
路两边的地势越来越险峻,远处乌鸦冷不丁“呱、呱”的几声鸣叫,显得凄凄惨惨的。
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吴云被这凝重的行军旅途气氛,压得喘不气来。看着铁知院背上的弯刀贼亮贼亮地闪寒光,自己预感会有点什么事发生。
顺着松林坡“窸窸窣窣”下到山谷底,连片的金竹林一望无际,一直连到箐门口。
"吴云,我取你脑袋!"来不及细想,竹林灌木丛中跳出三个蒙面人,提着弯刀直接向吴云砍去。
后面云南人见动静,不由分说纷纷抽刀对准小南京一顿乱宰。小南京猝不及防,瞬间变成了刀下鬼。吴云、小南京肩负皇命,伸张正义,一意孤行,就这样成了蛮荒之地的孤魂野鬼。
"埋了,快!埋了。埋远点!"铁知院手持弯刀转过身来指挥道。
大家纷纷动手,把南京人尸首拖到离山路很远的地方,用弯刀就地挖了个坑,草草埋了上路。
“人心毕竟隔肚气。"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尽管谋划慎密,高度机密,杀人高度隐蔽,毒誓深入骨髓,但还是有人把这事秉报了梁王。
“尔虞我诈,利益为先。顺境生存,大家都是对手。"面对险境大家都是亲兄弟、铁哥们;顺境生存,铁知院又成为哥们的政敌。
“你们可真下得了手啊。”梁王巴匝刺瓦尔密良心发现,痛心疾首地说。铁知院难卸其责。
梁王巴匝刺瓦尔密随即派人收殓了吴云尸骨,按照正常礼仪送往蜀地,葬于孤寺。(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