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矜夏闻言一僵,这才发现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刚刚看到盛时景突然昏倒,她一时之间吓坏了,还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喂!这么诅咒人家真的好吗?)
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
现在一听李煜提及,她才猛然惊觉,就在这时周管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浴袍。
“家里没有适合这位先生的衣服,就先将就着吧,明天我在派人去买。”
果然还是周管家想的周到,乔矜夏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先帮他……”换上。
话没说完她就怔住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手还被盛时景给握在手里,且,力气极大,她根本就挣不开。
没办法,她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无奈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显然周管家也看到了她被盛时景握着的手,虽然心里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最终还是点头道:“那好吧。”
语落边招呼着李煜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走,四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奈的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盛时景,乔矜夏咬牙:“真是欠了你的。”
语落便认命的帮他脱起了衣服,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乔矜夏是想闭着眼睛的,可她从来没有脱过男人的衣服,动作难免生疏,捣鼓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
最终没办法,只能狠心睁开了眼睛。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啊。”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乔矜夏便一脸视死如归的扒起了他的衣服。
只是当她将他剥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她脸上那似羞似恼的表情却瞬间一朝尽敛。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乔矜夏猫瞳圆瞪,死死的盯着他。
他的肤色很白,近乎于透明,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雪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狰狞且恐怖。
这些伤痕深深浅浅,却大多都不是致命伤,可以想像伤他的人并不想要取他的性命,至少有些不是。
但那为什么?纯粹折磨他吗?
看这些伤痕的颜色,似乎是很久以前才留下的。
乔矜夏呼吸瞬间一窒,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捏住,让她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吧?
不敢想象,难以想象,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一个孩子……
乔矜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盛时景,他就像是神祇,不管走到哪都应该是高高在上,任人仰望和膜拜的。
可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仿佛一夕之间被拉下了神坛,让她恍然惊觉,原来他也是人,也有着人的血肉之躯,也会生病,也会受伤,也可以如此狼狈。
盛时景……
“小猫儿……”似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昏迷中的盛时景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出声呢喃。
“我在!”她猛然回神,下意识的抚上他的眉梢,触手是一片滚烫,似要灼伤她的心脏。
她不由得咬了咬牙,急忙道:“你在忍忍,马上就好。”
语落,在不敢看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急忙拿过旁边的浴袍,手忙脚乱为他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