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这凄惨的叫声结束,第二板第三板已经接连打了下来,皮肤撕裂般的痛楚袭来,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令慕小鱼眼前金星直冒,想死的心都有了。
墨虾拼命地挣扎嘶叫,想要冲上去,吴太医厌恶地喝了声,“堵住她的嘴!大清早的别让人以为这太医院成了屠宰场!”
立即有太监依命拿布堵住墨虾的嘴,她剧烈挣扎,还是不依不挠,此时,慕小鱼却趁人不注意,悄悄冲墨虾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为了自己轻举妄动,并飞快掏出一粒“忘得容易”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慕小鱼身上的痛楚开始变得麻木,很快,眼前也失去了光线,失去了知觉。
“吴太医,她昏死过去了!”
一旁的墨虾一听,嘴里因被东西堵住了,拼命地发出啊啊声,一口气没上来,竟然也跟着急晕了过去。
吴太医冷冷扫了眼两个昏厥的少女,撇了撇唇,“将墨虾丢回房里,至于慕小鱼嘛……继续打!不够五十大板不许停!”
虽然太监们同情慕小鱼,打板子时手下极为有数,并没有打得伤筋动骨,可毕竟是五十大板,等慕小鱼行刑完毕,背后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
霞光万丈,草长莺飞。
温暖的春风中美貌娘亲牵着她的小手,逆着光影从那万道霞光中走来。
慕小鱼看得清小时候的自己幸福满溢的可爱笑容,却总看不清逆光影中娘亲的脸,只知道她是那样温柔,那样慈爱。
她好想被娘亲温柔地抱在怀里,然后这样就可以亲亲她,看清她温柔慈爱的样子。
“娘亲,抱抱……”梦中的慕小鱼发出一声孺慕之思。
听到这句呓语,墨虾眼角不禁滑下两行热泪,看着慕小鱼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难受地说:“小鱼,你一定是梦到你娘亲了,对不对?可怜的小鱼……”
慕小鱼的父亲身为御史,刚直不阿,因为屡次谏言弹劾贪官,得罪了不少权贵,她的母亲就是因为有人要报复慕御史,而惨遭杀害。
死的时候,慕小鱼还未满月。
这么些年来,一直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慕小鱼虽然表面坚强,从来不在人前提及母亲,可是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思念和渴望从未忘记,嗜骨疼痛。
慕小鱼的苦,墨虾感同身受,因为她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经年岁月,对母亲的思念,只能依靠梦境,才能捕捉从未有过的真实。
半夜里,慕小鱼忽然发起了高烧,脸颊红通通的像要起火,墨虾没怎么敢睡,一直趴在慕小鱼的睡榻前和衣而卧,当她不小心碰到慕小鱼高热的身体时,惊得一下子从半睡半醒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惊慌地摇了摇慕小鱼的胳膊,连忙喊了几声:“小鱼、小鱼……”却丝毫换不来慕小鱼的任何回应。
她又给慕小鱼端来杯子喂水也喂不进去,全部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墨虾心里咯噔一沉,再看看慕小鱼神色颓靡,平静地简直像睡死过去,一丝不祥的预感忽然从心里浮上来。
她猛地站起身,推开门便往太医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