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结束之后,凤栖可以借着新婚偷懒好一阵子。
而新婚之夜,吃饱餍足的帝后两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浑然不理会已经在外面静候了一个多时辰的宫澜和众多宫女。
临月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正对上凤栖含笑的注视,她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随即缓缓皱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明显有些嘶哑的嗓音,让她嘴角狠狠地一抽。
凤栖笑眯眯地道:“已经巳时了,早膳时间已过,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们午膳之前起身即可。”
因为反正赶不上早膳了,所以继续睡?
还是他为自己想偷懒找的借口?
“凤栖。”她小心地撑起身子,从凤榻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虽然本宫容貌足够倾城,但你也是意志力坚定的天子,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吧?”
“应该不会。”凤栖煞有其事地摇头,“就算夜夜留宿在爱妃这里,朕也不会耽误朝政。”
临月点头,“这样很好。”
顿了顿,她道:“偶尔你也可以歇在自己的寝宫,毕竟那里才是皇帝的住所,别闲置着。”
“朕已经成家了,哪有丈夫和妻子分寝的道理?”凤栖表情很认真,还非常有礼地征询临月的意见,“朕打算搬到这里住,或者你搬到朕的寝宫里?”
“本宫觉得这样不好。”临月摇头,一本正经,“虽然皇上和本宫的身体都很健康,但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本宫也不能每晚让陛下侍寝不是?”
“朕愿意每晚侍寝。”凤栖轻轻眨了下眼,贴在临月耳边,清浅的气息呼出在临月鼻翼,让她脸色没来由的一阵绯红,“朕昨晚的表现如何?娘娘满意否?”
临月抬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贫嘴。”
凤栖低低闷笑,直笑得胸膛震动,嘴角的笑容看起来真是愉悦至极。
临月见状,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热的脸,心里忍不住一阵古怪。
真稀奇,自己居然还会害羞?
天下红雨了?
抬脚踹了一下身边赖着不肯起身的人,她淡淡道:“外面有事情发生吗?”
“没有。”
“真的?”临月明显不相信,“你们古人……咳,我的意思是说,成亲第二天,不是有给长辈奉茶的规矩吗?”
“皇室中没这种规矩。”凤栖道,“你应该知道原因。”
临月闻言,安静了两秒。
嗯,她的确能想到原因,因为历代皇帝即位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都代表老皇帝已经驾崩了,就算要敬茶,大多也是敬还活着的太后。
而现在的太后是欧阳氏,非凤栖生母,现在又已经被废,指望凤栖去给她敬茶?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皇室中情况历来复杂,所以没有敬茶的规矩是正常的,因为皇帝大婚之后,会直接祭拜皇室先祖,但是目前看来,凤栖也并无这个打算。
不过,他们的情况也有些不同。
凤栖的父皇还在,而且那个从昨天下午就跟着凤梧一起失踪的女子,如果真的与凤栖有着剪不断的牵绊,那么他们应该是必须去敬这一杯茶的。
而且,临月心里对那个女子也真的产生了好奇。
“那个女子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别人算计的结果,凤栖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临月说着,打算起身下床,却被凤栖一把扯进了怀里,狠狠地吻住了双唇。
所有未说完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皇上,皇后娘娘。”外面听到临月说话的宫澜,此时隔着珠帘,终于小心翼翼地出声请示,“太上皇已经派人来问过了,说是皇上和皇后起身之后,请去梧桐苑一趟。”
临月被一拉一扯一吻,脑子里有些懵,听到宫澜的话才瞬间清醒,双手抵着凤栖的胸膛,轻松地挣脱了他的钳制,唇上有些酥麻,她有些没好气,“别闹了,凤栖,你现在真不像一个英明果决的皇帝。”
“临月,我已经对你无法自拔了。”凤栖显然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英明与否,倾身在临月唇上又啄了一下,才配合地起了身,“我们先去洗个鸳鸯浴,刚好过去能赶得上午膳。”
无法自拔?
临月笑笑,心里忍不住想,自己对凤栖的亲近,似乎也越来越习惯,并且觉得享受。
这是身心要被彻底俘虏的节奏?
沐浴的时候,凤栖没有再动手动脚,很安分地伺候着自己的新婚皇后,像个最体贴忠诚的丈夫。
临月道:“不用喊宫女进来?”
“不用。”凤栖扬眉,“朕的身体,只让你一个人看。”
这很好。
非常好,临月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靥如花,让人心神皆醉。
她现在算是发现了,与凤栖待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有办法让她更感动,一颗心一点点遗失,在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情况下,慢慢沦陷。
这个人便是连狡猾,也显得那般磊落潇洒。
凤栖骨子里是个极为霸道之人,独占欲很强,他的那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朕的身体,只让你一个人看,你的身体,除了朕之外,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即便是那些宫女,也不行。
尤其是在此时这样的情况下。
临月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烙印着点点意醉情迷之后的痕迹,仿佛一种所有权的宣示。
袅袅雾气中,凤栖的眸色愈发深邃,然而即便此时软玉在怀,能任他为所欲为,他却并没有生出多少邪念,只是无法抑制地将临月的身体揽在了怀里,手臂坚硬如铁,那禁锢的力道,似恨不能将这个女子即刻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无法逃脱。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轻吻着她雪白的后颈,凤栖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强烈得让我自己都觉得震惊,恨不得将你生生撕碎,一点一点装进我的身体里,让你从此以后,只属于我一人所有,其他人,再不能觊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