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见众人已出门,便叫艳茹坐下,说:“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艳茹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玉玺捡了一块玉,和玉珠换糖吃了,怕挨骂,就说是我的。”
心怡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生气地说:“你这是骗谁呢?要是说实话,我还能帮你;倘若死扛到底,我只能把这事告诉老爷,看他怎么说!”
见艳茹不吭声,又说:“你自己清楚,进赵家后院的男人数都数得出来,玉玺能那么轻易捡到男人的佩玉?再说了,你是她亲娘,如果不是事实,她为何诬赖说是你的?还有,你倘若知道玉玺捡了一块玉,为什么要隐瞒,不告诉我?”
艳茹辩解道:“玉玺说她捡到玉的时候已经把玉给玉珠换糖吃了,我怎么知道是男人的玉?再说那玉在玉珠手里,难道姐姐你一点不知情?”
心怡见艳茹把矛头指向自己,更加生气,说:“你还嘴硬!刚才玉玺不都说清楚了,在你枕头底下发现的,想必是心爱的玩意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这就叫人好好地查,咱赵家就这么大块地盘,这么些人物,我就不信查不出个水落石出!”
艳茹并不想激怒心怡。可是事到如今,除了抵死否认没有任何出路。好在心怡除了这块玉没抓到别的把柄,因此艳茹并不十分慌乱,心下期盼这事不要传到子成那去,自乱阵脚就好。
其实,没有不透风的墙。心怡耳目甚多,对艳茹和子成的事早有耳闻,加上艳茹天性单纯,不经意就会在很多场合流露出对子成的关爱。尽管极其细微,还是被老道的心怡看在眼里。在万鑫的这几个小妾中,心怡最了解的就是艳茹。艳茹除了妖媚招人嫉恨外并无别的心机。相反,她的坦直在很多时候还会化解一些说不出的尴尬。因此心怡对她多是提醒和告诫,并无防范。如今见她一步步落入****陷阱,真心为她着急。
心怡说:“你不说也罢。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小柴房去住几天,好好想想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赶紧想办法把谎话编圆了,好对老爷有个交代。”
艳茹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姐姐都不信,我只盼见老爷一面,亲自说个明白。”
心怡说:“依我看来,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今天的事我自会告知老爷。老爷的脾气你难道不知道?不把你揍个皮开肉绽才怪!玉玺一口咬定那玉是你的,他是信你还是信玉玺?还不如乖乖在柴房呆几天。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和老爷见面不迟!”
这事要搁从前,艳茹笃定死活要见万鑫。因为她知道,万鑫是个爱色的男人,纵有天大的事,也抵不住她一个娇媚的眼神。可是如今,艳茹却没有了这样的信心。谁都看得出,万鑫现在最爱的是瑶子,虽然只是个婢女,对她的依赖却胜过正经妻妾。还有就是刚刚满月的君豪及其生母秋萍,更是他的心肝宝贝。至于徐娘将老的艳茹,已如过眼云烟,几乎快要忘却。更何况,此事涉及红杏出墙,哪个男人会轻饶?艳茹只能自认倒霉,先扛住再说。
心怡叫人把小柴房收拾出来,又叫环儿收拾了几件艳茹的换洗衣服,当即把艳茹送了进去。吩咐锁上门,派专人看守,没她本人允许,不准出门一步。
等心怡安排好一切,万鑫那边的宴席也散了。
玉佩的事心怡不敢隐瞒,就对万鑫如实相告。万鑫原以为不过是两个小孩打打闹闹,没想到牵出丑事,心中恼火,不免迁怒于心怡,说:“你是大娘,她们干了些什么你竟然不知道?我不是说把这个家交给你管吗!你管了什么?眼皮子底下的事都管不好!”
心怡见万鑫冲自己发火,也没好气地说:“她们都是你的人,我敢干啥?我是大娘,可不也和她们一样,只是你老婆吗?都是你宠得跟宝贝似的人,我哄还来不及呢!敢随便打骂教训?···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就叫别人来管好了,我还落得清闲!谁喜欢管这些烂渣滓事!”说罢甩手就要走。
这招一向很灵。果然,万鑫赶紧拉住她,说:“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这个家除了你谁能管得下来?快点说吧,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心怡见万鑫软下来,也不再强硬,叹了口气,说道:“依我看来,那块玉多半是哪个男人送她作定情物的。艳茹现在死硬,不肯说出来。我隐约知道一些,但是没有证据,不好乱说。只能暂时把她关进小柴房,声势造大点。那人知道了或许会有动作。”
万鑫咬牙切齿说:“不知哪个小子不要命了,竟敢打我赵万鑫的主意!抓住了看我不弄死他!”
心怡不满道:“谁叫你采这么多花儿在家里养着,哪个男人不眼馋?家里一大堆花花草草还不够,这次到YN又采出一朵山花来!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头!俗话说花儿再鲜也是花,终要零落凋谢的。你总不能老是猴子掰包谷,掰一个扔一个吧?就像我们这些,从前不也娇艳来着?现在早被你扔到犄角旮旯去了!”
万鑫笑道:“哎呀呀,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这些女人,个个都是醋坛子,不把我熏死不肯罢休!不过话说回来,艳茹性子烈,你处理这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心怡见万鑫对艳茹仍然疼爱有加,心中更酸,说:“我知道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心爱的花儿,我能怎么样?”
奇怪的是,两人对艳茹的出轨仿佛都不太出乎意料。或许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会那么安分守己,又或许,正因为如此的狐媚妖娆,才让她不同于普通女人,从而具有普通女人绝难有的魅力?
其实,万鑫更关心的是,谁是那个让艳茹动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