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少年本情痴,意气萧歌梦无伦。遣盼天涯怀归日,明月把酒话真诚。每每提笔,总觉得思绪翻腾,一旦想为亲情与事业作文,心中虽有于宴不语,却始终是不知所言,心中一团无名盛火,燃啊燃,总还是燃不到尽头,我无法也没能有机会再去为自己的无知赎罪。
我是狂傲文人,天涯浪子,也是无能父亲,深罪丈夫,少时木子难言李,老来人间还太白。自古告别茫茫草原,回到SC新居,我便深深地认识到,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自在生活已成为不堪回首的往事,出于对文学的热枕,我毅然的踏上了求学的道路,,我已从一只肖小的青燕变成了能一日千里的大鹏,无论书法,剑术或是文学才识都能独挡一面。但在此期间,我人生中的第一大不幸便如猛兽奇鬼般地向我袭来。当我学成归来,母亲早已去了那个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黄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竟是如此狠心,带着对儿子的无限思念,带着难以忍受的病痛悠然爬进了坟墓。而我,留下了什么,除了沉痛的哀啕,深深的内疚与自责,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串串无济于事的眼泪。
光阴荏苒,不觉间半载已去,我辞别了爱我的父亲和让人触目伤怀的家,先后游SD踏峨眉,似野鬼孤魂一般在天地间游荡,遍交志同道合之人。偶有一次,遇上了正穷困潦倒、奄奄一息的孟浩然,几句寒暄之后,大家都有相见恨晚之意,便散给家资,遍访名医助他康复,其后一概风流事,自不必说。
门扉吱的一声被推开,看到来人,我自然欣喜万分,不能自己,看他那一幅疲倦的样子,便知他是专程狂奔而来看我的,我毫不吝惜地捧出近来的诗稿供他玩味,只见他一时默看,一时又大声吟咏,当读到《送孟浩然之广陵》一首时,更是激动万分: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他一便又一遍的读着,随后就选了几首好诗摘录下来,曾不知,这却是我婚姻的导火线。在他的一再努力帮助下,我得以顺利的与许家千金宗玉结为连理,但我始终觉得龙非池中物,几年后我又辞家重游故地。偶尔想过过官瘾,便住进了白宫,但当看到黑暗的官场时,先前那段豪气早已消磨殆尽,由于乱醉之后龙巾找土,御史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引得王公大臣声声怨恨,便随性高歌着“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离开长安,此时青春已逝,容颜渐老,又闻浩然已故,量此生已全无,可喜新识子美,便同乐了几天,之后亦落得“醒时同***醉后各分散”的下场,无奈之下,寻上五老峰,结一草庐,终此余生。
“禅噪林逾进,鸟鸣山更幽”,每日倾听鸟歌蝉鸣,即景而发写几首诗,久而久之,还是难掩孤独,渐渐地回想起绕床弄梅,两小无猜的伊人,常被呼去换酒的儿女,心中便是内疚、自责,方才觉得未能与亲人共处,至爱乃是自己人生的第二大不幸,此时“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一切亦悔之晚矣,为了事业,为了自己的理想,我失去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提一壶酒,不顾他人的阻挠,边唱边投入冰冷的江水中,也许那才是自私者的陵墓。
少时木子难言李,老来心间还太白。匆匆来也匆匆去,人情世故未彷徨。万升黄酒曾下肚,未曾心中八斗才。赊得人间千点恨,孤愁还遣锁余哀。早岁只将业来行,曾不料红颜退时染孤贫,还谢世人当谨记,亲情与事业,样样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