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如何而来?”
“被人用棍棒所伤。”
“多久了?”
“大约半月。”
孙大夫思索了一番,又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点头表示了然。
只见他抬起玉宸的腿前后揉动,然后固定好像上一掰,我只听“咔”的一声,就见孙大夫扶着玉宸躺好了。
我立刻站起来:“孙大夫,他的……腿好了?”
孙大夫摇摇头:“老夫只是帮他正好了骨位,但他的伤耽搁太久,一时间难以恢复。我给他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外敷,再开些健骨生肌药内服,再配以针灸,相信很快就能好。”
“那需要多久?”
“针灸五日便好,恢复就久一些了,而药,最好是用到恢复。”
我点点头。
“你们可有去处?”孙大夫取出银针,开始给玉宸治疗。
“没有。”我说。
“那你们从哪儿来,为何到此处?”
我还没有想好措辞,玉宸就开口:“我们来自北地,那边正闹饥荒。父母都去世了,我们兄妹二人一路乞讨流落到此。”
孙大夫点点头:”北方的确是正逢旱灾,颗粒无收,可怜!”
他扎好了针,从旁倒了凉茶呡了一口。
“你们没有去处,在伤好之前就待在同济堂吧?”
我正愁没地方住,孙大夫这句话简直是雪中送炭,我连连点头。
“不过老夫虽是这里的首席大夫,却也不是主事的。留你们住这儿,难免落人口舌。”他的语气似乎是有点为难。
我想也是,我们已经欠了孙大夫一个很大的人情了,再麻烦他,我也过意不去。
但他又接着说:“如果你们留在店里打杂,刚好能抵医药费,住下来也没问题了。”
那再好不过了,我点头答应,心里乐开了花。
孙大夫请我们吃了顿晚饭,还给我们安排好了房间。
只是洗澡时有点犯难,我们可没有换洗的衣服,再说身上这件也实在破旧了点。
敲门声响起,我走过去开门,是那个说,诊金要一百文的伙计。
他手里抱着两件衣服,有些尴尬的笑着:“姑娘,这是孙大夫让我送来的两件衣服。”
我接过衣服,颇为感激:“谢谢大哥。”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孙大夫想的真是周到,果然人间自有真情在!
我去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洗了下,因为常年不洗澡那盆洗澡水倒出来时都是黑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的确够脏的。
铺好了床,我早早就歇息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床。真软,像是陷在了云里。终于不用睡在硌人的稻草上了,真幸福!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鸡刚打鸣我就睁了眼,铺好床,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出了门。
我身上还有八十文钱,现在虽然,有了一件衣服,但还不够换洗,原本的衣服自然不能再穿,所以我决定买几匹布做衣服。
至于我为什么不直接买……做好的成衣一件至少四五十文钱,我若买了两件,就直接破产了,想想都觉得心酸。
布匹买起来很容易,除了专卖布匹的铺子,一些成衣店绣品店也都会进些。出了同济堂左拐就有一家成衣店,里面各色布匹应有尽有。
听了掌柜的介绍我才知道颜色越是鲜艳浓郁的布匹价钱越高。相反,颜色越淡的布越便宜。而布的种类也不少,像是最便宜的麻,然后是织布。还有很多布店是不进的,毕竟城镇小能买得起的不多。